秦正则:“他身体没事吧?”
“公安厅的同志去看他的时候,那个大娘说他生病了,但是据前一天去看他的齐州公安局的同志说,他身体没事。我猜他可能是不愿意见人,借病推脱。他还让报社的同志帮他登报,跟张致礼断绝了父子关系。消息已经发出来了。”
秦正则说道:“这是应该的,当断则断,张致礼这样对他,不怪孩子寒心,他也不配当和钧的父亲。正好我和文茵没有孩子,和钧可以改姓秦,我父母也会很高兴的。”
“他本人也是这么说的。说要给自己改名叫秦和钧,跟母亲姓。我跟你说,现在齐州百姓都支持他,全都在骂张致礼。局面堪称一边倒。这里面如果有这个孩子的手笔,那他可真是不得了。才10岁。”
秦正则:“……”
没有“如果”,是一定有他的手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他前一天回到齐州,第二天戴如芬就出事了。而且,他的态度清晰且坚定,完全不像是应对突发事件的样子。
最大的可能是,他早就回到齐州了。
他现在怀疑他爹娘可能多少知道点什么。刚才没觉得,这会再回想,就觉得他爹娘的表现多少有一点点浮夸了。
他娘什么时候拍着大腿哭过?他爹什么时候洗过床单?还洗床单换换心情?屁!都是忽悠他的!
他还是不是亲儿子了?
秦正则心里想了很多,嘴上却笑道:“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小孩子,经过这种事,没吓傻就不错了。只能说张致礼的做法对他伤害太大,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跟张致礼扯上关系,要不然这事在他这里就过不去,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么个心理阴影。还得说咱们的老百姓心里都有杆秤。”
“也是。”
“我爹娘担心坏了,急得团团转,让我马上给他们买票回齐州去。既然和钧没事,我就让他们再等两天,我处理一下手上的事,跟他们一起回去。他们年纪大了,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我怕他们在路上再出点什么事,那我得后悔一辈子了。”
“你跟大爷大娘说,不用太着急。我这边安排人去关照一下。保证不让孩子再出事了。我明天就启程回去了,等我回到家,我亲自去看看他。”
“行,那就麻烦你了。”
“咱们不说这些。孩子受了委屈,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失职,现在就希望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正好现在开始给城市居民登记户口了,直接给他登记成秦和钧就完了。就登记到你们秦家那边吧?”
“对。问问和钧的意思,他同意就行,我这边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秦家的宅子是给正方的,正方没了,就给和钧。你知道我的,当年我爹分给我的祖产都让我给捐了,我现在除了工资啥都没有,就是个穷光蛋。以后回老家,就寄居在和钧的院子里。”
李志仁笑道:“你高风亮节。行了,我知道了,我跟公安局的同志打个招呼,先给他办好登记。我听说,之前和钧还拜托公安局的同志让张致礼签一份断绝关系协议,张致礼不肯签,说要补偿孩子。我看他是想让和钧心软,帮他说说好话,把公事变成私事,弄个从轻发落。但是他这个算盘明显打错了。和钧直接登报了。”
“他想得美!这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越严越好。堂堂一个市委书记,面对犯罪行为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相信他能当好人民的父母官?不可能嘛。”
“我这边肯定会秉公办理,从严惩治。”
秦正则挂了电话,又去跟老父亲通报最新情况。
“我又打听了一下,和钧现在还好。您和我娘等我两天,我和你们一起回去。不行就把和钧接到这儿来。”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老爷子的反应。
秦老爷子垂着眼皮,说道:“那得问问和钧的意思,他要是想来,那就来,不想来,我和你娘就留下陪他。”
“行。”
秦正则确定了,他爹果然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