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真的怕打搅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她手上讨不了好。
“我知道了,爸。”
温庆军答应着,拿着存单离开了公安局,也带走了自己家的户口本。
回到家,他并没有提这笔钱的事,他还要再观察一下,看看他是否还需要下乡,也看看温庆建能不能从陈宁安那里要到好处。然后再来决定这些钱应该怎么安排。
至于他爸说的别去打搅陈宁安,他当然不会去,但是他会让她的亲弟弟去。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温庆建被他催着去了两趟武装部,连大门都没进去,更没有见到宁安。
武装部的门卫大爷直接跟他说:“陈宁安是独生女,没有弟弟,你要是再敢来冒充,我们就要怀疑你居心不良了,这里可是武装部,你没事在这里徘徊,我们可以直接把你抓起来。”
大爷很有威严,温庆建去了两回就不敢再去了。
5天后,温庆军三人离开纺织厂家属区,搬进了他们租的一个平房小院里。
温庆云和温庆建连学都不敢去上,小县城的八卦传播速度快的超乎想象,几乎是在事发的第二天,身边圈子里的人就全都知道了,他们的爸妈犯了罪,而且是没有人性的那种。
绝大多数人对烈士都是极为敬重的,对他们的子女也心怀善意,所以,温大山和周晓丽所做的事情,格外令人不齿,作为冷眼旁观的既得利益者,温庆云和温庆建就特别惹人反感。
公诉期间,郑局长来看过宁安一回,给她带来了温大山和周晓丽给她的赔偿,还有赔偿协议,又跟她说了说案件进展。
宁安跟他说:“郑叔叔,我特别支持秉公办理,任何人触犯了法律都应该付出代价,哪怕是我亲妈,我也能大义灭亲。我相信我爸在天之灵也会认同我的做法,国家利益和集体利益高于一切。”
“他们俩的做法,看起来像是私事,但是我不这么认为。这种事情的示范效应是非常明显的。如果他们的行为得不到严惩,就等于给世上的恶人们打了个样,让他们都知道,欺辱烈士遗孤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那大家还不有样学样吗?”
郑局长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看法。说道:“你放心,我会和法院那边说清楚的。”
宁安对了对手指,特别不好意思的开口了:“还有一个问题,虽然我现在已经和周晓丽同志断绝了关系,但是,如果周晓丽同志被判了刑,留下案底,那我是不是也会受牵连?以后我要是遇到需要政审的情况,是不是就过不了关了?”
郑局长看了看她,笑问:“如果可以做选择,一是让她判刑留下案底,以后可能会影响你,二是放她一马,避免牵连到你。你选哪个?”
宁安的表情颇为挣扎,最后还是坚定地说道:“选一。我宁肯自己受影响,也要让犯罪分子付出代价。”
“行,那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