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好杀,但万亿邪修,万界邪修,却是连天尊都会头疼。他们难成大气候,可是,一旦爆发,天庭必然自损严重。”
阿芙雅道:“大长老不都说了,每个人内心都有邪和恶的一面,存在必有其道理。除之,则会自伤。”
张若尘道:“本长老不这么认为!姹界可留,但奉仙教必须拔掉,得给这些邪修立规矩,设底线。过了底线,鲜血祭之。否则疥癣之疾,必成膏肓之患。”
阿芙雅举杯,道:“大长老虽是剑界之主,却心系天下,敢为他们之不敢为,此为天庭众生之福。当饮一杯!”
张若尘面露笑意,看出阿芙雅的敷衍。
显然,这位始女王并不在乎天庭宇宙的乱象,邪也好,恶也罢,皆与她无关。
若非有求于张若尘,她甚至都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聆听。
所谓的责任和担当,不属于她。
她的世界,或许真的只有修行。
大修行者,到底该肩负责任,为生民立命?还是该追求天地大道,独善其身,谁都无法给出答案。
只能说,各有各的选择。
但阿芙雅既然坐在了张若尘对面,而且,看样子还有求于他,至少表面是这样。那么,张若尘又怎么可能让她独善其身?
这趟浑水,她已经蹚进来了!
张若尘从她手中接过空空如也的酒杯,也放到木案中心,道:“这第三人,玉洞玄,女王应该很了解吧?”
“见过几面。”
阿芙雅知晓很多事,瞒不过神女十二坊和赤霞飞仙谷,于是,坦然道:“本座曾托他帮忙寻找薨天箭和神药,亦包括箭道奥义。大长老先前说,本座在不灭无量之下没有对手,这实在是太抬举了!没有绝对数量的奥义,没有第一章神器,这战力得打多少折扣?”
见她毫不隐藏,张若尘所幸直接一些,道:“据我所知,始女王主修的道中有光明之道,美拉主修的道中也有光明之道,夺恒古之道的奥义,岂不比夺箭道奥义更妙?玉洞玄就是光明主神,掌握的光明奥义超过一成。”
阿芙雅盯着张若尘那双带有笑意的眼睛,道:“大长老是想让本座和光明神殿,乃至整个天堂界对立?”
“没有!绝对没有!”
张若尘摇头,道:“只不过……我能够知道的东西,玉洞玄和柯罗一样知道。始女王无意光明奥义,但他们会信呢?在他们眼中,始女王何尝不是一株提升修为的人形大药?”
张若尘往代表“玉洞玄”的那只酒杯里倒满酒,杯面波光粼粼,递向了她。
看她喝不喝。
阿芙雅接过酒杯,垂眸凝视杯中酒,轻声道:“杀玉洞玄,比杀荀阳子和奉仙教主的影响更大,反噬也更大。定要如此吗?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有啊,嫁给我。”张若尘道。
黛雪女王直接惊出声,被张若尘盯了一眼,这才定住心神。
张若尘极为认真的道:“每个男人都有虚荣心和征服欲,若能娶千古流芳的始女王为妻,天下人谁不羡慕?若能如此,我们就是自己人,始女王也就不用斩玉洞玄做投名状。我也就不用再担心,女王是在骗我,是在谋算我。”
“只是嫁吗?”阿芙雅道。
张若尘笑道:“若只是娶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将来被背叛和算计,岂不是很亏?要想得到,得先付出。那样,将来就算被谋算了,我也认为不亏。”
“风流剑神,不仅风流,而且坦荡。”
阿芙雅沉思片刻,道:“外界都在猜测,大长老是重伤了,还是陨落了!但大长老却丝毫伤势都没有,如此看来,颜无缺自爆神心是假,诱玉洞玄他们出手才是真。如今,本座知道了这个秘密,看来不做出选择,是无法走出不周山了?”
张若尘神色肃然,道:“始女王既然前来拜访,不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阿芙雅双手举杯,青袖下滑,玉指和半截小臂比月光杯更细腻凝白,道:“那就先取光明奥义!”
张若尘满意一笑,举杯道:“玉洞玄最珍贵的,未必就是那一成光明奥义,或有更多收获。斩了他,始女王战力必定增长一大截。”
两人对饮。
明明很和谐美好的画面,但在黛雪女王心中,却生出奸夫y//妇暗中勾结,要毒杀家中夫君的诡异感觉,不禁暗暗为玉洞玄祈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