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英招脸上的笑容就转移到了小小少年脸上。

祝惊鸿渐渐长开的小脸浮现出笑意：“要。”

三人一同飞往最近的凡界城池。

他们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城外寻了个地势不那么陡峭的山峰，徒步登山。

不用灵力，一路向上，也颇费力气。

直到登上山顶，三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祝惊鸿一脸欢欣地看着周围的景色，这一步步走上来的感觉与用坐骑飞上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尤其还有师尊相陪，他今日十分开心。

兰清雅拿出些果子分给他和英招，心中觉得这种类似于家庭活动的机会着实不多。

惊鸿拜入师门也有段时日了，她却基本没怎么好好陪伴过。

是她做师尊的失职。

隔壁与他们所登山峰相连的峰顶便建有一座西王母庙，祝惊鸿兴致勃勃地请示兰清雅自己可否去看看。

兰清雅浅笑着允了，叮嘱他注意安全。

她与英招寻了个大石坐下，远远地看着善男信女来往焚香祈福。

“奇怪...”她低声喃喃。

英招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她身上，闻言不再用余光偷瞄，光明正大地看向她：“怎么了？”

兰清雅眯着眼睛远眺：“今年祈福的人虽然多，却比往年的一半都不到。”

英招轻嗤一声：“这有什么奇怪，想是有了别的更灵验的神了也不一定。”

兰清雅无言，什么神能跟西王母争抢功德？

“百姓的信仰，是他们自己做主，即便如昭华帝君，西王母也无法左右他们。”

兰清雅瞧他叼着根狗尾草，说出这些话，只觉得十分违和。

她当即伸手将他口中的草拿过来，折掉他含过的一节，把剩下的放入自己口中道：“是是是，你如今的见识我自叹弗如了。”

两人都翘着腿，目光看向蔚蓝苍穹上漂浮而过的朵朵白云，一阵悠然自在。

忽然，兰清雅余光扫过一个背影，她觉得有些熟悉。

三分卷发自然垂落，并未束发，一身优昙瑞色的长袍衬得他只是一个背影，都风华无双。

兰清雅脑海中立即闪过那日化形的紫瞳妖人，她猛地坐起身转头看去，却已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