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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气你也不能不见他啊,你要教子,不能弃而不管。”薛夫人对东阳侯夫人说,带着不赞同,“这都多久了。”
东阳侯夫人低着头喝茶:“也没多久呢。”
“这一个月了,他是又去了几次,但除了传他去楼船,其他的话都没有。”薛夫人说,“那么多人都说他只是坐着喝喝酒,看看弹琴跳舞,不下场赌钱,不跟歌舞女子嬉闹,甚至都不跟其他客人来往。”
听到这里,东阳侯夫人抬起头冷笑一声:“不是有个美艳女子时时刻刻陪着嘛。”
“那是花楼船的船主。”薛夫人说,托周景云的福,她如今也对花楼船了解了,“船主招待客人可不是要尽心尽力?”
东阳侯夫人撇撇嘴没再说话。
“我看他的确是心情好了很多,眉眼里都是笑。”薛夫人说,“他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候都没这样过,从小到大都是端端正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说到这里神情感叹。
“别人说他仙人是赞美,赏心悦目,但对咱们家人来说,清清冷冷的仙人,总让人有些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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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用替他说好话了。”东阳侯夫人说,“我不生气,他愿意去花楼船就去呗。”
说到这里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
……
“娘,你怎么来了?”
梅姨娘手里攥着一束石榴花进来,看到坐在屋内的李妈妈。
“薛夫人不是来了吗,你们厨房不忙?”
李妈妈似乎在发呆,梅姨娘又唤了一声,才回过神,看着她问:“世子在家吗?”
梅姨娘哦了声:“刚出去了。”
“薛夫人来了….”李妈妈说,“他也还是出门去啊。”
“有事忙嘛。”梅姨娘说,唤小丫头把石榴花插起来,回头看李妈妈又似乎在发呆,“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啊?”
突然想起来,这个月总是常过来,然后就这样坐着发呆,怪怪的。
李妈妈哦了声:“没事。”视线看着梅姨娘,“世子留宿过没?”
实际上,从抬姨娘第一晚,世子来留宿都是做样子,而且很少,当然,这是属于她和世子的私下约定,连亲娘也不能说。
“娘说什么呢。”梅姨娘故作嗔怪,“还在孝期呢,少夫人没了才刚满三个月呢。”
李妈妈喃喃:“守什么啊,孩子都有了….”
梅姨娘没听清:“娘你说什么呢?”
李妈妈回过神,看她一眼:“没事。我走了。”
说罢站起来走出去了。
梅姨娘在后莫名其妙:“娘你惦记我,怎么每次来都不给我带吃的?上次让你给我买王婆子家的玉露团,你也没给我买……”
梅姨娘的声音被抛在身后,李婆子穿过夹道走出世子院落,又回头看了眼,伸手按了按砰砰跳的心口。
她那个只知道吃的傻女儿是指望不上了。
但当娘的也不能放任不管,真乱起来,梅姨娘在世子跟前只怕更没地位了,本就连个丫头都不如……
李婆子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看向东阳侯夫人的所在。
……
……
“景云出去说衙门有事,我还真知道是什么事。”
薛夫人陪着东阳侯夫人打牌,一边说。
“漕运使罗温被告了,朝堂上吵了三天了,陛下都被吵的不上朝了。”
许妈妈在旁凑趣问:“那世子能做什么?”
薛夫人一笑:“当然是查漕运这些年的账目,查的清清楚楚,让陛下明明白白做出论断。”
东阳侯夫人似乎没听到,将手里的放下:“我赢了。”伸手对三人说,“给钱。”
薛夫人瞪了她一眼,许妈妈黄妈妈都笑着拿钱,有人掀起帘子进来了。
“夫人,薛夫人,煮了点茶。”
许妈妈看了眼,微微皱眉,认得是厨房里的李婆子,按理说,这种差事轮不到她…..
这婆子进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