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赶紧让辛昌夫妇好好地安慰辛釉,其余事情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辛稹才与辛昌说了说此事,辛昌这才后怕不已,想起女儿可能被卖进青楼,吓得泪流不止,连呼幸运。
辛稹倒是没有觉得辛昌软弱,怜子未必不丈夫嘛,身为父母,着实是可以理解的。
随后的一些时日,辛稹提高了警惕,预防着丐帮找来,不过过了十几天,丐帮并没有太大的动静,辛稹才算是放心下来。
想来那两个走脱的乞丐,可能害怕告知丐帮后,到时候他们拐卖妇女的事情会被帮里知道,因此干脆隐瞒了下来。
辛家重新恢复了平常的生活,辛稹也与之前一般,读书、习武,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辛稹本以为这事情便这般过去了,然而并没有。
这一日清晨,辛稹提着书袋往书院而去,正想着去街上买些早点到书院吃,经过一个巷口时候,忽而心有所觉,转头看向一侧,只见得十字巷口中站着一条大汉。
便在辛稹看过去之时,大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
辛稹见这人身材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心里动了动,顿时有了一些猜测。
这大汉与辛稹笑了笑,随后转身便走。
辛稹叹了一口气,跟在了大汉身后。
那大汉越走越快,然而辛稹却是不快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那大汉偶尔回头看一下,见辛稹跟着,脚步便加快了起来。
两人这般走着,竟是很快的出了城。
出城后这大汉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辛稹提着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他虽只有一十六岁,但他内力修炼历来极快,体内内力充沛之极,这般快步急走,丝毫不感心跳气喘。
那大汉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到得此时,辛稹倒也是认命了,脚下也随之加快。
两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掠过。
那大汉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辛稹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辛稹便即追上。
那大汉斜眼相睨,见辛稹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步,又将他抛在后面,但辛稹不久又即追上。
这么试了几次,那大汉已知辛稹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
他哈哈一笑,停步说道:“辛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
辛稹笑了笑道:“乔帮主,幸会幸会。”
乔峰与辛稹一拱手,十分诚恳道:“辛公子,乔峰今日过来,乃是替丐帮向你道歉来啦。
我们丐帮本是叫花子之间相互帮助,给天下可怜人一个安身所在,亦会替可怜人打抱不平而成立。
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丐帮弟子做出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我乔峰带领丐帮好些年了,竟然没有发现丐帮还有这等渣滓存在,实在是令乔峰汗颜。
幸好辛公子武功不凡,没有让令妹陷入那等窘迫的境地,否则我乔峰当真是无颜面对天下英雄了。
就算是如此,乔峰依然觉得难以面对辛公子啊,辛公子,我乔峰代丐帮向你告罪啦!”
乔峰说着深深长鞠在地。
辛稹伸手扶住了乔峰,道:“乔帮主,在下下手狠辣了些,贵帮难道没有意见么?”
乔峰起身肃容道:“采生折割、拐卖妇女儿童,乃是我们丐帮最为忌讳之事,辛公子杀了他们,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痛快,他们就算是活下来,也是熬不过帮规极刑,辛公子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们丐帮没有半点怨怼之意,反而要感激辛公子没有在江湖上大肆宣扬,坏了丐帮的名声。”
辛稹见乔峰坦荡豁达,亦是为之心折,心生对乔峰的欣赏之意,笑道:“如此甚好,其实倒不是在下心狠手辣,着实是对拐卖妇女儿童之事极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