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侯来这趟西北,算是回家了。”
这点贾赦没有怀疑,贾代善和贾寅一辈子,足有三分之一是在西北度过的。
这西北说一句,是他第二故乡,一点不假。
“走走走!”
“弟在守备府备了宴,先给两位哥哥接风洗尘重要!”
李不才走在前面,为贾赦与牛奔带路,一路直到守备府,贾赦算是长见识了。
葡萄酒虽然不值钱,但用岗装着放一边,这真就是过份了。
“弟敬两位哥哥!”
李不才自己从缸里舀了一勺酒下肚,牛奔接着也舀了一勺。
喝下的牛奔,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还是西北的正宗!”
“神京城里酿的那葡萄酒就和马尿一样,还有那些个胡商。”
“竟拿些掺了水的忽悠人!”
“赦弟你快尝尝!”
牛奔一边自己喝,一边招呼贾赦。
贾赦学着牛奔与李不才的模样,舀了一勺喝下,确实和神京城里的不一样。
神京城里的葡萄酒偏涩,这葡萄酒却喝起来没有涩感不说,还有一股果酒的甘甜清香。
不错!
“赦公!”
又有人敬酒,敬酒的人是个瞧面庞甚是年轻的人。
贾赦瞧向了牛奔和李不才。
李不才为贾赦介绍。
“荣侯可还记得虎门关?”
贾赦的眼睛落在眼前年轻人身上,对着年轻人上下打量起来。
“你是程家那三郎?”
虎门关他当然记着,贾赦一语道破眼前年轻人身份。
这便就是程三郎。
“见过赦公!”
程三郎的面庞很是青涩,实在难以置信,那程二郎不惜通敌,对付的竟然就是眼前这年轻人。
“你怎的没在虎门关?”
贾赦朝着程三郎询问,程家的根基就在虎门关。
程三郎留在虎门关的发展,肯定要比在玉门关要强。
然这程三郎竟没选择虎门,程三郎朝贾赦露出一抹苦笑,皇帝好不容易才将虎门关掌控在手里,怎可能再让程家留在虎门关?
不过不留虎门也是好事。
树大招风,程家不能再作了,丢了烂根,或许是新的开始。
程三郎朝贾赦一礼。
“虎门严峻,我又年轻,便就向陛下递了帖子,自请调到玉门关,先做一副将留任,等以后有了经验,再考虑是否继续回虎门。”
贾赦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微微点头。
是个懂得进退,又明白帝王心思的。
不错,贾赦在心里称赞了一声。
“好好努力,莫要坠程老将军的威名!”
贾赦拍了拍程三郎的肩膀,程三郎重重点头。
“赦公放心,余定不负吾父期望,为大楚尽忠!”
贾赦在心里再次点头。
有这心思是好的。
程三郎回去坐下,李不才朝贾赦问起了皇帝派兵的准备,贾赦将关于皇帝的谋划告诉李不才,李不才的脸上全是慎重之色。
“那金城公主能信的过吗,荣侯?”
李不才有些担忧。
身在西北,常年与鞑靼接触的李不才,最清楚的便就是鞑靼的喜怒无常。
就像那虎门关,虎门关是怎么沦陷的,除了那程家二郎的背叛,剩下的便就鞑靼的诈。
如此那金城公主真的会和大楚合作吗?
没记错的话,那金城公主是那鞑靼老可汗最疼爱女儿的同时,更是那草原上的一枝花,备受鞑靼之人的赞美。
“王子腾!”
贾赦吐出三个字。
“那金城公主曾和王子腾孕有一子一女,后不知发生了什么,那鞑靼老可汗亲手摔死了这两个孩子.”
“李守将在这玉门关,可有知道这件事?”
贾赦亦是担心这里面有诈,万一是诈。
大楚这么办,完全就是在毁自己。
李不才的眉皱着。
“荣侯给些时间!”
李不才在自己身边将领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一个高鼻深目的色目人被带来。
在这玉门关中,李不才的消息有三,一是皇帝安排在鞑靼内的线人,二是玉门关自己的斥候,三便就是投靠大楚的色目商人。
这些商人自西往东,通过的地方胡汉杂糅,与鞑靼之人做着生意。
其消息之灵通,比扎根在鞑靼内部的皇帝线人还要强。
李不才招来的这个色目人商人,便就是其经常在鞑靼境内晃荡的色目人之一。
“将军!”
李不才看着下面行礼的色目人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