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吗?
明明从前都用这双手抱着她回家。
昏黄的楼道灯亮起,洒落斑驳墙面,像定格在旧时的老相片。骆西楼仰头看快步往上走的青黛,好像下一秒她就会转身牵起他的手,说,“西楼。”
可是没有。
她走得快,楼道声控灯重新暗下去。骆西楼哑笑一声,笑自己痴心妄想。
青黛一口气爬了六楼,等真正站在501时,她发现这里看起来最整洁干净,连门口花盆的位置都没有变。
她蹲下身拨动“大富”和“大贵”的叶子,两盆被她赐名的招财树。
骆西楼缓步迈上阶梯,“前段时间物业联系搬家,所以房间里打扫过。你可以进去。”
他弯腰将钥匙放在青黛脚边,“我在这里等你。”
“辛苦骆总,有心了。”青黛拿起钥匙开门,礼貌道谢,然后把人晾在门外。
两室一厅的布局没变,阳台眼熟的手作风铃随风摇曳,沙发上她爱裹的毯子也方方正正地叠着,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了片刻。
青黛笑了一下。
29岁的纪青黛可能看不出来,24岁的她难道还看不出来?
这间屋子里的一切,有心维持了原状。
青黛径直走进卧室,一坐上床板,木床就发出了熟悉的吱呀声。她顺手扶起床头柜上反扣的相框。
她和骆西楼的婚纱照映入眼帘。
那不是一张正统的婚纱照,背景就在小区楼下。她穿了件白色长裙,笑靥如花地将白纱举过头顶。年轻的骆西楼则穿了件纯黑西装,一手替青黛撑开头纱,一手搂过她的腰。
两人贴的极近,青黛的腰几乎嵌入骆西楼的怀里,视线也热烈地交缠在一起。
他们身后是周遥宁手动撒的玫瑰花瓣,照片定格时,还有袁嘉禾气急败坏的叫喊,“三二一,新郎请看镜头!不要再盯着你美丽的新娘了!”
……
青黛将相框立在木柜上,打开抽屉,一叠叠相片最底下压着一张手写的便签。
凌乱的折痕如今只剩下浅淡的细纹,后来不知道被保留纸片的人抚摸过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