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耻白虎,竟然又爬他娘亲床上去了!
白虎与娘亲的要事有关,所以他忍耐着性子没杀即墨容伽。可教训了几日,白虎还不知悔改,跑来痴缠他娘亲!
他忍无可忍,从袖中拔出一把小刀,五指隐约有了兽化的趋势,冷冷道,“你竟还敢觊觎我娘亲!”
青黛握住他手腕,“少弋,不行。”
少弋不愿娘亲见他狰狞面目,只固执地扭过头,“可他已有家室!说不定还有结契的对象!他根本不配。”
“家室?结契的对象…”即墨容伽一愣,撩开他左腕衣袖,那处只有血色藤蔓绕成的半个狐狸形状,是一个未结成的同心纹。
他看向青黛,认真反驳少弋,“可我这一生,只有狐狸。”
十二年前的记忆一下冲上青黛心口。
那晚在最后关头,她已打算翻身就走。白虎似乎察觉了青黛的想法,他牢牢地抓住了青黛手腕,一时烫得她皮下的血都在灼灼燃烧。
血色藤蔓绕成的狐狸形状,未结成的同心纹……
那居然是…即墨容伽自愿落下的契。
单方面的结契,有所缺损,并不完整。只能单方面地束缚他自己。
这意味着白虎余生再也无法和除青黛之外的兽类成婚、结契。
他自愿在灵魂与骨血里打上狐狸的标记。
雄兽亲手写下了困住他的羁绊。
青黛无意攥上她的手腕。
一夜荒唐而已,哪来多么浓烈的情爱。青黛这么想,即墨容伽亦是如此。白虎并不是一定要找到青黛,但在伴侣这个位置,他只认定了那一兽。
即墨容伽,这位传说的苍啸少主,当真是执着到可怕,几乎走进一种偏执的境地。
不知怎么,青黛的呼吸有些热。
即墨容伽这股藏在平淡下如墨深、如焰狂的劲儿,才值得心似旷野的赤狐为他驻足片刻。
少弋僵住,他下意识去看娘亲表情。
青黛脸上什么情绪都有,惊讶、心虚、兴味和……认同。唯独没有对白虎的怨恨。
许多可能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白虎不是因为有了家室才抛弃娘亲的?白虎一直在找的…是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