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之川垂头,没听见青黛的话,只喃喃,“我还是那个说要保护你一辈子的沉之川,你别不要我。”
青黛的视线不自觉被沉之川伤势吸引。他胸口之上,还是那处新婚夜时撑开劣质西装露出来的枪伤。
新婚夜,一切都糟糕,唯独沉之川在傻兮兮地笑。
而现在,沉之川首战告捷,恢复了神智,再也不用做那痴傻可笑的模样。
可沉之川却在难过。
为什么?
因为她吗?
青黛随即皱眉,“我走了。”
沉之川再度抬眼,所有的难过与失落仿佛是错觉,他一笑,眼瞳里乌黑的光亮荡开,“没有其他人,我只有一位夫人。”
他轻声,“我不会让你走。”
青黛说,“我们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纠缠?”沉之川重复了一遍,不知想到什么,他发自内心地愉悦,把话直白摊开说给青黛听,“就算是孽缘,我沉之川也要了。所有天谴我来担,老子乐意。”
到底是混在军营的男人,他难得在别人面前露出点兵痞的影子,狂妄又不驯,好像完全扔去压了他数十年的沉家大哥的壳子。
“总归我也不得好死,夫人姐姐,你当可怜可怜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