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昌颐郡主在望月茶楼拿出的孤本,还是清河郡王所赠。
可见权利的漩涡里,是没有真情在的。
陆斩长舒一口气,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管清河郡王是不是真的罪魁祸首,都跟镇妖司无关,也跟他无关。
倒是房间里还有位姑娘需要慰问,方才姜凝霜那话,确实有些锐利。
行至凌皎月的门前,陆斩并未敲门,只是问道:“凌姑娘,没事吧?”
“嘎吱—”门从里面打开,凌皎月出现在门前。
“没事。”
阳光洒在她身上,枣色的衣衫愈发深邃,她未施粉黛,瓜子脸神色淡淡,那双眼眸也是淡淡的,似乎没将任何事放在眼底,身影倒映在阳光下,格外孤寂。
可天底下就没人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外物,更何况是个小姑娘。
陆斩望着她白净清冷的小脸,道:“没生气?”
凌皎月神色终于有了几分波澜,她掀起红唇,笑容带着讥讽:“我不至于跟一个愚蠢的女人计较。”
陆斩无奈一笑,见她眼中似乎有些愤愤,却不觉突兀,她确实应该愤愤,而不是将情绪深藏。就算是修者,有脾气也是要发出来的,若始终积攒心底,难免出事。
不过她对姜凝霜的评价倒是颇为犀利,看来两人确实喜欢较劲。
实则,姜姜虽然有些傻白甜,但不算愚蠢,反而是难得可贵的清澈…可如果跟凌皎月比的话,在头脑方面确实有些差距。
若说凌皎月是犀利的雪山狼,姜姜就是拆家的二哈,被雪山狼鄙视似乎也很正常。
“你们之间有过节?”陆斩有些好奇两人隔阂的由来。
“不过是儿时她跟着师门,前来云水宗参加仙门比试,当时我的师姐自山下给我带来了一串糖葫芦,姜凝霜想吃,我没给,从那后她就开始记仇。自那后,她小时候见了我就扮鬼脸,长大后就开始冷嘲热讽。贪吃小心眼又愚蠢。”
陆斩:“……”
见凌皎月没有继续往下说,陆斩也没有继续打听,但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那串糖葫芦不过是儿时的事,不至于记这么久。
更何况按照姜凝霜的性格,脾气虽火爆,却不是记仇的人。
陆斩猜测,大抵还是因为性格问题,凌皎月为人清冷,跟姜凝霜截然相反,这种鲜明的性格,本就会互相看不顺,再加上外面总是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时间久了自是会有嫌隙。
“你脸色潮红,气血有些不稳,要帮忙么。”
陆斩没有继续缠绕这个话题,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最好少插手。
倒是凌皎月被影响到了心态,应该无法继续自己疗伤。
凌皎月看着他道:“你不怕被我传上晦气?”
陆斩哑然失笑:“凝霜戏言,何必计较,你我皆是修者,应百无禁忌。”
凌皎月沉默片刻,似是在挣扎,最终还是冲着陆斩颔首:“多谢。”
她转身进屋,盘腿坐在榻上,陆斩坐在她身后,将真炁聚集在手掌,帮她疏通经脉。
感受着背后手掌的温热,凌皎月身体有些僵硬,不由想到那晚尴尬的事,那晚他是否也是用如此炙热的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如此一想,气血更为翻涌。
“集中精力。”陆斩皱眉道,他能感觉到凌皎月体内真炁乱了。
凌皎月这才回神,心底大骇,她没想到自己竟会主动想起那晚的事情,这跟她往日作风截然不同,她忙的平静心思,驱逐心中杂念。
……
半柱香后。
陆斩收回真炁,劝道:“心底若是有气,大可以发泄出来,修者虽要修心,却不是让你刻意压制情绪,在外面维护形象便罢,在私下可以发泄发泄,免得生出心魔。”
凌皎月不语,双手不自觉抓住衣裙,微微用力。
陆斩也没强求她回应,两人本身就没那么熟悉,有此番际遇也是阴差阳错罢了,转身离开,顺便将房门关上。
外面天光明媚,陆斩回头望了一眼,海棠花窗映照出美人身影,凌皎月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如同玉雕美人,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平添几分寂寥。
真是个倔强又要强的人。
扑棱棱的声音响起,云雀落在陆斩肩头,歪着脑袋看他:“你们双修啦?”
“这不叫双修!”陆斩没好气地看了眼雀鸟。
“男女一起修炼不就是双修吗。”
“脱衣服才是正经双修,不脱衣服只是协助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