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他们成为‘鬼’，他们的生死就只在您的一念之间，有任何非议和反抗者就将其碾死，最后效果应该也一样吧。”

闻言，原本正尝试模仿夜的弥彦，将饮料瓶放在胸口处的动作一滞，瞳孔微颤看向面容平淡恭敬的夜。

在这一刻，他才从这短短一句话内，透过那看似平常的皮囊看到些许本质，嗅到那股源自血肉深处的残忍和暴虐。

他现在能和夜在这里安稳地泡温泉，只因为他们两人皆是云川的人罢了。

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鬼”的天性依然是冰冷残虐的。

而在弥彦心中泛起冷意的时候，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夜将头垂得更低了，语气慌乱地解释道：“十分抱歉，云川大人，是我多嘴了，我……”

“因为那样太无趣了。”

不等夜诚惶诚恐地将话说完，云川便开口将其打断，迎着两人的目光他只是笑道：“那样的世界也太无趣了。”

理想主义者考虑的是人与人相互理解，自然消弭纷争，比如自来也，空有伟大的梦想但是力量不足的他，只能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预言之子上。

现实主义者考虑的是利用压倒性的力量来结束纷争，比如佐助，想要靠压倒性的力量清算过去，建立新秩序，统一忍界，凭借自己控制整个忍界。

而介于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之间的是千手柱间，期待于大家互相理解，但却不幻想都能做到，只是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利用压倒性的力量终结乱世，建立新秩序。

虽然后代不像他想的那样争气，在他死后仍然在各种掀起战争，但是比几乎所有孩子都要五六岁上战场，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的战国时代好一些。

当然，这是对大国而言，而沦为牺牲品的小国，甚至比战国时期过得更加艰难。

那五头战争机器相撞，被碾碎血肉的，只有夹在中间的小国。

而拥有理想主义者的想法，做着现实主义者事情的是鸣人，想的是人与人互相理解和原谅，终止各国之间无休止的仇恨。

但哪怕跪在地上请求四代雷影不要处决劫走奇拉比的佐助，以恳求的口吻说着不希望因为佐助而导致云隐和木叶自相残杀的傲慢话语，也依然被四代雷影一番“等我杀了佐助你再原谅我也不迟”的言论给怼得哑口无言。

最终实现和平也只是凭借压倒性的力量，忍界的各种隐患只是被压制但依然存在。

而除了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就是斑和带土这种恐怖主义者了，用无限月读让所有人进入幻境，会不会饿死不在考虑范围内，人死光了自然就没了纷争。

长门则是介于现实主义和恐怖主义之间，想要利用压倒性的力量实现自己的和平，但不是想要建立秩序，而是想要摧毁秩序。

虽然没有杀掉全世界人类那么极端，但是他打算先杀几万人助助兴，让世界感受痛苦，迎来短暂的和平，等疼过劲了，就再杀几万人，然后又和平了。

夜的想法可以说是与长门不谋而合。

对此，云川只能说……

“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