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乘锋和善的笑了笑。
杜乘锋还记得,这河伯说过,要把他的身体拿来做刀,然后把他的魂魄印上去——所以眼下决斗的结果既然是河伯被打死了,那自然轮到河伯自己来承接这么一套流程。
这种水平的顶级高手,真的会给自己留下那么明显的缺漏吗?
“别杀我!求你……”
河伯最终还是死不瞑目,而那股憎恨的怨念也随之缠绕到了钢叉之上。
杜乘锋拍了拍手中的钢叉。
“伱……”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其实原因很简单的。”
杜乘锋叹息一声。
可这河伯却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摆在了明处,的确,大部分江湖侠客只会觉得,这济水的献祭纯粹是人祸,可万一有哪个明眼人看出来,是这所谓的河伯暗中操控,这河伯不是纯粹找死吗?
河伯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大可以和那三山镇山神一样隐藏于幕后,半点踪迹不漏出来,这样完全不影响收割,同时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说,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只可惜,来的是我。”
这种无限复活的敌人,杜乘锋已经品鉴过了。
尤其是这种明显刻意要留下名声的敌人,怎么看都是有点问题的。
当然,以上这些东西,仅仅只是他的猜测,是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根据现有情况做出的相应判断——这种相对臆测的东西不一定准确,也未必就真实。
所以,杜乘锋决定再看一遍答案。
“这把钢叉,你应该用了很久吧?”
这样说着,杜乘锋从怀里摸出一块皮子,开始擦拭起手中的钢叉。
伴随着擦拭的动作,这柄钢叉的来历,也逐渐映入了他的脑海。
<div class="contentadv"> 和他想的一样,这柄钢叉还真是那河伯以前就在用的,当年那河伯还不是眼下这副样子,仅仅只是一个山里的猎户,手持双股打虎钢叉,也算是本地一号人物了。
杜乘锋初来乍到的时候,也曾见过一个猎户,不过和那面黄肌瘦,手里只有一根杆棒的猎户相比,这个猎户可就强了太多,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一杆钢叉挥舞起来,等闲十来个人都近不得身。
这样一号强人,自然称得上是本地一霸,要知道这打虎钢叉可不止是简单的称呼,这猎户可是真的杀过老虎,甚至还打死过几条人命。
煞气加持之下,这猎户也就愈发地凶暴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猎户也没少得罪人,但那些普通人在陆上可打不过这猎户,他们又没钱请真正的高手过来收拾他,那些便宜高手就算请过来,也只会反被这猎户打死。
便宜高手被打死,这也让那猎户愈发凶悍,这么盘算下来,倒像是他们主动花钱让这猎户变强一样。
所以那些猎户的仇人,就想了个办法。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借着摆和头酒的名义,那些人邀请猎户到了济水的一条船上,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他们伏低做小,那猎户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但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这条木船却突然开始漏水。
船都漏了,眼看着要沉了,众人当然是作鸟兽散,所有人都跳进了水里,包括那猎户在内,好在有另一条小船恰巧经过这里,众人便都一路游过去,爬到了那小船上。
其他人是都爬上去了没错,可唯独这猎户准备翻身上船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当头劈下的船桨。
“给老子滚下去吧!”
众人纷纷抡起手边的东西砸向那猎户,隐藏在船上的两个便宜高手也走出了船舱,手中刀剑劈斩而下,登时便将那猎户再一次打落水中。
那猎户背着钢叉,拼了命的想要游向小船,可不管他多么拼命,也追不上船的速度,再加上船上还有那些人对他劈头盖脸的攻击,很快他便被耗光了体力。
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这猎户掷出了手中的钢叉,砸穿了那小船的船底。
该说不说,这猎户也算是有些运气的,这最后的搏命一击居然真的掀翻了小船,最为幸运的是,那些船上的人也因为连番的打砸耗尽了力气,沉底的速度甚至比猎户还快。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猎户便撞上了一个与那三山镇山神一样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既然钢叉杀人都能染煞,那淹死人的河水呢?”
有想法,有机会,同样还有濒死之际,那超越生死的绝对意志——在这多重因素的加成之下,曾经的猎户驯服了河水,泛滥的河水将他的所有敌人都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