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有十几丈高,比想象中小了许多,城墙是由青石砌成,厚重无比,城门上方,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墉城。蒲牢进到城中的广场上,整个身体一下轻松下来。苏小小将他放下,拉着他的手朝前走去。“父王不喜欢我来这里,我们还是快点走!”
多么单纯善良的女孩,蒲牢心里想着。约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一座用木材搭建阁楼前,苏小小推开门,走了进去。立即就有一名中年人迎上前来,他脸上挂着笑容:“公主您怎么来了?”
苏小小一指身旁的蒲牢,“你给这位朋友安排一下,给他一个住处,我先走了!”
女人急匆匆地告别,看来是真怕她的父王怪罪。蒲牢心里想着,同时又有一些失落。“别看了,跟我来吧!” 中年人冷冷道。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条狭窄走廊,又拐了两个弯,在一间房门口停住脚步。“你以后就住在这一间,城外无事不得出去。”
蒲牢感觉到对方的冷漠,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推门走进房中。房间不大,摆设极为简单,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桌上摆着一个小药鼎和几颗黑色的丹药,鼎内冒出缕缕热气,一股浓郁的草药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少了城外那种山一般的重压,蒲牢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没有床,他就直接躺在地上,刚紧上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可爱女孩的倩影。无边草原上,一名少女在快速奔跑着,她一袭红衣如火,娇躯玲珑有致,长发飘散在风中,眼睛里透着灵动的光芒。突然她停下脚步,身形暴涨,眨眼间化身为一个十万里高的擎天巨人。她双手托举,将头顶上空遮挡了太阳的那层厚厚云层撕裂开来,顿时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好舒服啊!”少女伸了个懒腰,看向远方,嘴角勾勒出甜美的笑容。不知不觉间蒲牢睡着了,直到半个月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推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出现在城中的广场上,上次慌忙被苏小小拉走,并没认真欣赏过城内的风景,这次有机会可以好好看看,广场四周是一栋栋古朴的建筑,大多数都是木质所建,只有少部分石制或精铁所打造,而且都不算高,显得很简单粗糙。两旁则是宽阔的街道,由青砖铺成,干净整洁,偶尔能够见到人影走动。在广场中央的空地上,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年龄都不大,其中一人引起蒲牢的注意,他竟然是之前失踪的墨玉。快步朝他们走去,这些人中的女孩眼尖,一眼看到有人走来,伸手一指道,“你们谁认识那个人?”
“蒲牢!”墨玉不觉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被拦住去路。“怎么?这么快就把老朋友忘记了?” 蒲牢冷笑道。
“你,你要干什么?”
“我来问你,淳于茹澜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
“那天在阴风通道,你为何会忽然消失?”
原来在十年多前,墨玉和高省带着婴儿刚跑出通道,从峡谷上方伸出一根藤蔓把三人同时卷起,等蒲牢跟随出来,那里还能找到人影。而他们进入阴风洞穴就是为了等待婴孩的降生。之后淳于茹澜几人的失踪,他确实并不知情。蒲牢得不到答案,只好自己在城中寻找。可惜七日过去,毫无收获。静下心来,他惊喜发现自己的法天伏魔功竟然有突破的迹象,到底是什么原因?前思后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城外重压之下的环境。一念及此,他向城外破空而去。一出城门,顿感身体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一般,人一下跪倒在地 ,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去,不能太急,要慢慢适应一下才行。就这样他开始了第七重磐石的修炼,同时心里也期盼着能再次见到苏小小。五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如今每日他可以跑出千里之外。可再也没见过苏小小,她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是时候考虑离开这里了,他回到城中寻找机会。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位身穿紫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他身材挺拔,相貌俊美,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径直走到蒲牢面前,微一欠身道,“这位朋友面生的很,不知是几时到了这天墉城?”
“在下很早就来了,这才刚刚返回城中。”
青年男子闻言脸上露出讶色,“兄台竟然可以在城外行走,那一定是位肉身极为强横的体修之士?”
“道友过誉了!”蒲牢不想解释什么,淡淡一笑道。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他被邀请去参加一次聚会,略一思考他就答应了下来,到时也许可以打听到一些出去的消息来。二人来到一栋四五丈高的木质阁楼前,一个身穿灰袍的老头站在门口,一脸肃穆,看到他们走来,一眼望向蒲牢,淡淡问道:“吕公子,这一位是?”
“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我特意请他过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既然如此,请跟随我来!”
灰袍老头带着二人穿过了几道回廊,来到阁楼最里面的一间偏厅,厅内已经坐着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衣,气质清雅出尘,另外两人也是衣着华丽,气度非凡。吕公子一见三人便笑着介绍道:“各位好,这位是蒲牢,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大家以后多亲近亲近!”
三人闻言起身朝着蒲牢拱手行礼,大家一阵寒暄,便落座下来。不多时,又有三人到来,为首是一名红色锦缎长裙、身材妖娆的女子,她一进到厅中便笑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吕公子啊!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说罢她捂嘴轻笑。
吕公子颇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神情,“赵倩,你也知道我是一名炼丹师,大多数时间都呆在炼丹房中,那有你这样的闲情逸致,可以到处闲逛!”
赵倩笑而不语,把目光转到了蒲牢身上,好奇问道:“我怎么从未见过这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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