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院之后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许多——产妇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急促而又微弱,汗水将头发浸湿成绺挂在脸颊两侧。
稳婆则满头大汗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地哀叹道:“再拖延下去,大人孩子恐怕都会没了。”
看到这一幕,就连见过不少生死病痛的朱老先生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尽力而为吧...”
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黎苑颜脑海中却飞速运转着,想着如何能够用身边现有的条件给予最大的帮助……
就在黎苑颜准备提议尝试某些非常规手段之前,忽然门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的是一个略显熟悉却又稍显疲惫的声音,“等等——我还知道一种可能的方法……”
所有人都朝着发声方向望去,发现原来是刚才并未一同前来、而是独自跑回自家取药方子的四婶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朱大夫带着黎苑颜一路小跑进了内院,丫鬟在前面带路,穿过回廊,径直来到黄员外夫人的产房前。
此刻屋内外一片忙乱,哭声与呼喊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刚一踏入房门,一名满脸焦灼的妇人迎了上来,“朱大夫,您可算来了!”
“莫要急躁,让我先看一下情况。”
朱大夫边说边朝屋内走去,而跟在他身后的黎苑颜则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
正当她准备帮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哎呀,这来的人里还有一个小姑娘呢!”
一位身穿绣花袄裙的老妪惊讶地说,“年纪轻轻就这样大胆子?真是难得啊。”
另一位稍显年轻的婆子则满脸好奇地回应:“可不是吗?听说这丫头有点本事呢。
唉,希望真如她所说能够帮上忙。”
这时,从旁走出一个衣着考究但面容憔悴的男人——想必便是那传闻中的大善人黄员外。
“诸位安静些,别让产妇听了去,免得加重她的紧张情绪。”
他语气平和而坚定,在众人面前显得格外有威严。
与此同时,朱大夫已经迅速查看过了产妇的情况后转向身旁的小女孩询问道:“小姑娘,你刚才说你会外科手术是吧?我看这情况怕不是简单接生能够解决的了,不知道你是否真有能力处理如此复杂的病症?”
黎苑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我确实学过一些现代医学知识,尽管条件有限,但我愿意尽力试试看。”
听到此言,原本还半信半疑的朱老先生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点头示意同意让她尝试。
“那便拜托小姐施展一番本领了。”
于是乎,在两位医者的合作之下开始了这场不同寻常的接生过程。
黎苑颜熟练地清洗双手,并开始做术前准备。
虽然环境简陋,但她还是凭借着记忆中学习过的急救知识尽可能创造最安全无菌的操作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