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乾渊牵起黎苑颜之手,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带她上马车,边行边向铭叔抱歉,“时不我待,我们先行一步,铭叔保重。”
突兀之举让黎苑颜颇为不满,抗议连连,“为何如此急切?我尚未说完。乾渊,慢点儿,莫非忘了我有伤在身?”
为何急于一时?
她还未与铭叔告别!
乾渊面色冷峻,似债主讨债,“区区小事,亦敢称伤?不走,欲长居于此?”
黎苑颜无奈,只能以目光轻轻一剜,最终还是落座,轻轻挑开车帘,向铭叔告别:“铭叔,我们先告辞了,待得闲暇之时再来探望您。”
她原以为此番离去,留铭叔一人独守空寂,这离别之景总该带几分哀愁,孰料他却是笑呵呵地摆手,“快走吧,你们一走,我还得去附近出诊呢。”
为何与所想不同?何故没有丝毫依依不舍?
急于他们离开,难道先前的热情都是虚伪的面具?
听铭叔如此说,黎苑颜只好尴尬地摆手,“铭叔,再见。”
随后放下帘幕,马车颠簸中缓缓驶向归途。
刘铭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摇头失笑,心中笃定,乾渊这一生,终将逃不过黎苑颜的掌心。
但这本就是他预料之中,待到他们真正携手,喜悦不迟!
罢了,还是出诊要紧!
马车内,乾渊目光始终胶着于黎苑颜,令她心底泛起丝丝寒意,终忍不住提醒道:“这般盯着我做什么?我又未曾得罪你。”
闻言,乾渊方回过神,“你是本王的王妃,看看有何不可?”
奇怪的是,黎苑颜并无特异之处,相比其他千金,更显得平庸无奇,为何偏偏吸引着他,令他难以移开视线?
为何明明当年救他的是欢儿,而今却在黎苑颜身上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温暖?
黎苑颜意识到,眼前的男子亦是个强词夺理的高手,明明是他凝视于她,却一番理直气壮,倒像是她理亏。
争不过,便不争了,沉默!
天色未晚,已然归至王府,何欢儿如前次一般,候于门外,待乾渊下车,立时上前嘘寒问暖,一派贤妻模样。
竟是将她这正妃视若无物,假装未见!
罢了,计较这些又有何意义?
两情相悦,忽视她也在情理之中,还是回房休憩为上。
黎苑颜强忍心中那陌生的酸涩,强笑道:“欢儿姑娘对王爷真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情深意切!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二位,告辞。”
言毕转身之际,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拽住她,“天色已晚,还是用了晚膳再歇息,以免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