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苑颜翻白眼,满城皆知三日前大婚,今日回门,何谈恰好?
还有,那不断打量的目光作何解?
观黎容月之态,虽极力掩饰,但恨意昭然。她何曾惹过她?
回个门,何故树敌?
“殿下所言极是。”黎羽飞干巴巴回应。
他正为此苦恼,朝中皇族一派,乾王一派,两派相聚,他该如何站队?
黎苑颜闻此言,又是一记白眼,父亲何时学会了阿谀奉承?
乾渊的身躯如同苍松般静立不动,目光最终凝落在夏侯楠身上,语气淡然,却又似乎带着万丈深渊般的沉稳:“见过太子殿下。”言罢,他的举止未见丝毫恭顺,仿佛这份礼节仅是口头的仪式。
夏侯楠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里面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轻笑道:“乾王叔言重了。”年岁相近,乾渊却与他父皇以兄弟相称,而身为太子的自己,在这位异姓亲王面前,竟似矮了一截。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花,两颗同样骄傲的心脏跳动着挑战的旋律,没有一丝退缩。乾渊周身自带的霸者之气,使他仿佛天生拥有超然的自尊;夏侯楠的底气,则源自于他那副不容忽视的容貌,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度,都在无声地宣告着对乾渊的超越。
这紧张的对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气氛的紧绷,直至黎羽飞笑呵呵地打破了这份凝固:“王爷请坐,今日得知二位归来,府中已备好佳肴美酒。”
乾渊收回那锐利的目光,随声应和。黎苑颜自然而然地靠近乾渊坐下,心头满是困惑:二人未置一词,怎会有如此深沉的对立?她不想去深究,此时此刻,做一个静观其变的旁观者便是她的选择。
夏侯楠紧接着发声,言辞中带着不经意的挑衅:“如此看来,今日倒是托了黎大小姐和乾王的福。”他的目光悄然滑向黎苑颜,那抹温婉动人的身影,轻易便烙印于心。
这哪是沾光,分明是找借口留驻。太子欲留下,黎羽飞自是不能拒绝,只能客客气气地说:“殿下言重,殿下能莅临微臣寒舍,是微臣之荣幸。”
黎容月亦贴近夏侯楠,柔声附和:“父亲所言极是,殿下不妨安心用过午膳再归宫吧。”她心底暗藏着私念,希望能有更多时间陪伴夏侯楠,哪怕只有一丝契机,让她能早日成为太子妃。
夏侯楠的目光掠过黎容月,语带轻狂:“既然黎丞相和黎小姐都这般说,本太子便厚颜留下了。”
遇见黎苑颜那一刻,她那超凡脱俗的蓝衣倩影闯入他的世界,他原有的筹谋瞬间瓦解。若能拥有一位如此佳人,那人生才称得上圆满。他意识到,唯有江山与美人并得,方为真正的赢家。相比之下,黎容月的笑脸只显得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