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无大碍……只是……”李恪抿了抿嘴,觉得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虞昶前来告御状时,恰巧皇祖父正找父皇说起你俩的事儿,于是……得知此事的皇祖父先是大笑一声,说了一句“虎父无犬子”,接下来……你懂的……”
“然后咱爹就又挨了一顿骂,”李宽的眼神直直看着前方的御道,声音凄凉:“再然后咱爹就攥紧了拳头……”
这算是把怒气值给蓄满了啊……
“差……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就连李恪此时也对二哥充满了同情:“二哥,要不……你去姑父家里躲一躲……”
柴绍如今镇守朔方,人不在长安,柴哲威、柴令武两个表哥和李宽关系很好,所以应该会帮忙。
“小恪啊……二哥躲不掉的……”李宽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等回头被找到,连累两位表哥不说,搞不好就你也要搭进去。”
毕竟李恪出现在这里,那是众人目睹的。
倘若李宽现在返身出宫,李恪绝对难辞其咎。
唉……
如今叹气仿佛呼吸一样的李宽,此刻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了霉运:先是虞师误会自己有意皇位,搞得忧思过度直接病倒。
紧接着就是自己前往虞府探望探出了事……
本来嘛,被一个黄毛丫头摆了一道就够丢人的了,结果被抓现行的自己,反手出的谎言又恰巧和老爹当年的谎言重合。
此事李宽不用想都知道,最是受不得皇祖父斥责,并且还在虞昶这个事主面前丢了人的李二陛下,眼下究竟会有多么愤怒。
“小恪啊……”李宽站在御道中央,望着处于终点的太极殿,语气幽幽,一语双关:“我感觉自己仿佛一直都在如履薄冰,你说……我能平安走到对面吗?”
“二哥……”李恪忽然就领悟到了某种仿佛宿命般来临的幽默感:“平安走到对面不算啥,问题是咱还能不能平安的走回来啊……”
“我看难!”
“可难也得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