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爱萍是大青衣,自小跟着爷爷学粤戏童子功,早早就跟着粤剧团到处演出了,唱、跳、打、念都很厉害,是文工团出了名的角。
可能也因为这个原因,宋爱萍很感性,见不到人间疾苦。
她喜欢看话本,经常看着看着自己就哭了。
外面雨一直下,看起来半点没打算停的样子。
火车站在郊区,离市中心很远。
宋爱萍白天是坐有轨电车过来的。
天黑后,火车站外面什么车都没了,没法走了。
很多旅客直接在火车站席地而坐,有的则直接躺地上,准备在这边过夜了。
江月阳是男人,他随便在哪凑合都行,就是冒雨走路回去都可以。
但是宋爱萍不行,她是女同志。
火车站附近有招待所。
回不去,火车站人又多,宋爱萍一个女同志在这边过夜不方便,也不安全。
思来想去,江月阳最后在附近招待所给她开了房间。
50年代以前,国内正处于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时期,国内到处都充满了变革和冲突、还有机遇。
这时期,知识分子很多都是留洋回来的,思想都很先进。
国内风气这会还没后来那么严,住招待所还不需要介绍信那些,年轻男女一块入住也不会要求拿结婚证那些。
很快,江月阳就订好房间了。
原本他是打算他一间,宋爱萍一间的。
结果老板说,就剩下最后一间了。
因为下雨,回不去,招待所的房间全满了。
一间就一间,江月阳最后还是把仅剩的一个房间订了,想着让宋爱萍自己住里面,他则去火车站那边凑合一晚上,然后明天再赶回去喝江月福的喜酒。
房间订好后,江月阳让宋爱萍先进去,他则出去找吃的。
天黑了,外面又下雨,卖吃的地方不多。
江月阳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卖饺子的夫妻小店,打包了两份。
回去招待所的时候,江月阳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
“你擦下,头发全湿透了。”
宋爱萍拿干毛巾帮他擦头发。
宋爱萍擦的认真,江月阳一张俊脸则是一下红透了。
“我自己来。”
“你先吃饺子,别一会冷了。”
江月阳抢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有点手忙脚乱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宋爱萍。
宋爱萍没什么胃口,脑子里一直想着该怎么开口解释提亲的事。
“怎么了?”
江月阳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就,你妈妈前阵子来我家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