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苏明妆,裴今宴继续问道,“你受伤后,那郑奇胜,可继续下毒手?”
裴今酌回答,“应该是试图下手,不过自从我受伤后,母亲便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旁,母亲不在,几名裴家旧识也派人来帮忙,他们把我保护得很好。
我恢复意识后,郑奇胜曾来探望我,我也陪他演戏,没泄露出对他的质疑,他应该是对我放心了。”
裴今宴狠狠松了口气,沉声道,“做得很好,苦了你了,今酌!”
裴今酌叹息着摇头,“哥,我已认命,无论我是否残疾,你们都别放在心上,这是我的宿命。”
他刻意用的“你们”,而非“你”。
表面是在安慰兄长,不让兄长担心,实际上却是委婉告诉苏明妆——不要因为帮他从军,而自责,这都是他的宿命。
苏明妆愣住,“你……你为何要说这是你的宿命?”
裴今酌身子微微一僵——因为之前的某些原因,他故意和她拉开距离,尽量不与她对视,也不直接说话。
却没想到,她直接问他。
苏明妆,“方便回答我吗?”
人家连问两次,裴今酌是不想直接回答,也必须直接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便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瘸子,最少……也是跛脚。”
“……”苏明妆不寒而栗。
裴今宴见堂弟说自己是瘸子,顿时心烦意乱,声音带了愠怒,“明妆为了你,翻遍全京城的医馆药铺找医书,母亲和婶母天天看医书,你却在这自暴自弃?”
但话刚说出来,又后悔——总比抱有希望,最后又失望的好吧?
裴今宴看着受伤却淡定的堂弟,再看暴躁的自己,心生羞耻——自成年以后,他从不与堂弟比较,堂弟比他优秀,他甚至比二叔婶母还高兴,
唯独,不想在她面前,被堂弟比下去。
“我知错了,”裴今酌也觉得,大家都在帮他,他没资格自暴自弃,“哥,你说,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