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口中的尊严和志气,在她看来就是个笑话。
虽说人穷志不穷,但眼前放着救命钱,命都快没了,难道还在意尊严?
就像厉谨行的家庭情况,一个酒鬼父亲,一个瘫痪母亲,他八岁辍学去坑水泥,每天辛苦赚钱还要挨揍。
他想要逃离那个地方,要么抛弃母亲,要么赚更多的钱。
如果真的要抛弃早就抛弃了也不会坚持到现在,而他也赚不到更多的钱,所以只能跪在她面前,舍弃尊严当狗。
遇见她,是他的福气。
厉谨行哑着嗓子问:“你白天说的那些话还作数吗?”
“什么话?”顾晚秋明知故问。
厉谨行没有立即说出来,他像是在挣扎,在做最后的斗争,想让尊严走的体面点。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了又松,什么都没抓住。
“顾小姐,我决定出卖自己,现在跪在这里自愿当你的狗。”
“当狗,那你叫两声给我听听。”顾晚秋环抱着双手。
厉谨行张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那一声“狗叫”好似卡在了他喉咙里,外面的风特别的冷,吹的他耳朵都木了,可他却感觉脸上滚烫,那是做人的羞愧。
顾晚秋站在他跟前,也有多高,可当她目光垂下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的高高在上,好像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付出,都无法够到他。
有的人起点就是别人的终点,或许到终点都比不过。
顾晚秋讽刺的扯了扯唇角,光说不做是没用的,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别放纵善变的情绪。
她这人耐心不好,与其站在外面吹冷风看他纠结,还不如回去吃她的海鲜大餐。
“叫不出来吗?”顾晚秋直接转身对王管家说,“王叔我们回去吧,等他一个人在这里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