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劝不了厉景深了赵钱也没在多说,厉景深抬手看了眼腕表:“出来有五分钟了,我该回去了,她一向害怕医院。”
赵钱看着厉景深的背影,从什么起那个一向桀骜的背影忽然变得清冷萧瑟起来了?仿佛一敲即碎。
........
沈知初安静的有些反常,摘除子.宫后72小时不能吃饭,只能输营养液。
营养液是乳白色,液体带粘稠,沈知初一向怕疼,厉景深就让护士给她扎的留置针,营养液流动的缓慢不那么疼。
10月24日,沈知初做完手术的第三天,J市已经逐渐步入寒冷,沈知初身体畏寒受不得凉,左手一直放在外面输营养液,手冷的跟冰一样,表皮肤色发青,显得凸起来的血管十分刺眼。
厉景深让护工去超市里买了个暖水袋,充上电后放在沈知初手下去暖。
有了以前的各种经验,厉景深不敢过于触碰沈知初,怕引起她反感弄伤自己。
厉景深在病房里过的小心翼翼,沈知初却跟没事人似的,看电视,发呆,有时候盯着窗外的鸟看个不停。
厉景深忽然想起两天前沈知初那句话。
——“鸟的翅膀终于被他折断了。”
夜晚,沈知初时常被噩梦惊醒,大口喘气,宛如在浅滩上垂死挣扎的鱼,厉景深用力抱着她,他身体很暖和可怎么也暖不到她心里。
冰冷的液体淌进她的颈窝,他在为那个死去的亡婴哭,为沈知初失去当母亲的权利而哭。
沈知初不顾手背上的留置针,抬起左手用力掐住男人的脖子。
她力气太弱,别说掐死人了,她连伤他一分一毫都做不到。
掐着厉景深的脖颈一直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疼痛,是因为那双手残废不能控制的颤抖。
“别碰我,恶心。”
“好,我不碰你,你也别乱动你的左手,上面还扎着针.......”
血往回跑了一点,但没有大碍,不过那段凸起来的血管看着渗人。
厉景深颤颤巍巍的松开她,回到了床头的椅子上坐着,他连看都不敢直视她,就更别说怎么拿最好的姿势去拥抱她。
他们俩人的结局好似已经注定了悲剧,所以连拥抱这种亲密的动作都是伤人的。
...........
沈知初再度闭上眼睛,大脑开始昏昏沉沉,有时候会混淆时间,总感觉自己还在那个不起眼的小镇里,出租房虽然不大但却是她的家,床很小,但却足够温暖,饭菜不够精美但填饱足以,饿不到孩子。
沈知初把手放在腹部上,想像往常那样摸一摸,然后蓦地惊醒过来,眼瞳黑漆漆的。
她的孩子早已经从她肚子里剥落出来,连他住过的“小房子”也带了出来。
子.宫跟着宝宝一起没了也好,这样宝宝在天上就不会冷了........
厉景深说她有病不能有孩子,她的确有病,久病成疾,无药可医,唯有死亡方可解脱。
她明明活着,魂魄却早已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或许是陪着那个死去的孩子烧成了一捧灰装进了狭小的青花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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