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来禀,别院里有位月娘子求见公主。
那就是柳菱悦了,之前的那位柳大人斩首示众,柳家其他人流放的流放,关押的关押,念在柳菱悦有功的份上,特赦免了她的罪,桑宁让她拿着自己的信物和亲笔书信来了上京,把她安排在别院。
她读过一些书,女红也不错,和她同姓柳的嬷嬷看她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便留她在别院当了个夫子。
她来见桑宁,桑宁并不觉得奇怪,她让人将柳菱悦带到自己书房来。
曾经那个满眼忧愁的姑娘似是变了一个人,她落落大方的行了礼,同桑宁说起这三年自己在上京的所见所闻。
说完又是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红着眼睛道:“若不是公主殿下,月娘早就已经没了,民女实在是无以为报。”
桑宁抬手将人扶起,唇角含笑:“怎么会无以为报,本宫听府里人说过了,你教别院那些可怜人又是刺绣,又是编花篮,我都没想到你那么多能挣钱的手艺活。”
她听管家说了,这几年别院里的可怜人多了起来,不止有和离的妇人,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家,家里条件差,算计到了姑娘身上,指望着用姑娘换点银子,姑娘大概是听说了公主仁善,就跑到了别院,自己卖身进了公主府,求到公主府给条活路。
许多人都是直接签的死契,能收的别院都收了。
桑宁在上京也有不少铺子,有些人能够去店里打个下手,一些人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和外人相处,就只能是做点手艺活。
柳菱悦腼腆地笑着:“民女也是以前跟着府里的一个嬷嬷学的,能帮到她们,也算是一件幸事。”
桑宁回京之后,也是深居简出,偶尔去别院小住个两日,宫里要是传她,便进宫陪陪惠贵妃,对于那些夫人千金的拜访,能推的桑宁都推了个干净。
沈垣秘密为圣上解毒,他不多问,桑宁也只关心宣仁帝的身体有没有痊愈,至于旁的不该问的是一句不问。
倒是宣仁帝主动提起了此事。
当年给她下毒的是太子的人不错,但给宣仁帝下毒的是宫里新抬的一位婕妤,而那位婕妤是娴妃宫里出来的人混杂着毒药的香囊日日佩戴在身上,用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给他下毒。
要说这件事和二皇子无关,宣仁帝绝对不信。
宣仁帝如同寻常人家的父女相处一样,询问着桑宁的想法,该不该继续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