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下子都红了。
“哎呀,走啦,出去透透气,你不会一辈子都待在这深宫里当皇后,像一尊泥菩萨一样那么无趣了吧?”
阮清刚刚毒发过后,有些倦怠,但是,又不忍推辞:
“你说去哪儿?”
“去大相国寺啊,求签!”
阮清忍着笑,“上次的姻缘签已经灵验了,你这是还愿吧。”
梁雁止也不掩饰,“算是啊,还了愿,再求一个。”
阮清乐:“嗯,上次求姻缘,这次求子。”
“……!!!”梁雁止红着脸轻轻捶她,“我还没嫁,还没嫁,还没嫁!!!!”
两人这次出宫,吸取上次的教训,明里暗里跟了许多人马保护。
两人并排在神像面前跪下,梁雁止偷偷瞧了一眼阮清,悄悄道:
“你现在,果然跟以前不一样。”
阮清与她笑笑,抬眼,望见神像低垂的双眸。
神明正俯视着她,那般悲悯,她不由得心头有一股酸楚,泪珠忍不住滚下。
活着,实在是太苦了。
众生以为,神佛是看尽了世间的苦,才会想要拯救世人。
却不知,真正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阮清不动声色拭去泪珠,与梁雁止先后摇了签。
再递给门口解签的师父。
那大师看看梁雁止的,“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怎么还是这句话啊,你们庙里是不是每支签都……”
梁雁止话还没抱怨完,余光里,就看见崔镇正一只手拄着棍子,另一手背在身后,在殿外等着她。
她眸子转了转,“清清啊,瘸子出门一趟不容易,我去问问他有什么事。”
阮清微笑,“去吧,不用回来了,我自己走便是。”
她回头,崔镇在殿外,冲她恭敬颔首点点头,之后,便被梁雁止围着,听着叽叽喳喳地抱怨,没空理她了。
阮清收回目光,将自己的签递给大师。
“求生死。”她平静道。
大师看了她一眼,“这位夫人贵不可言,生死早已自在掌握,何须来问神佛?”
“雾里行舟,尚需一盏明灯。”
大师看了看签,给她写了批语,“夫人收好。下次再来,定是只需还愿,不必问卜了。”
阮清见大师眸光清明,似是早已看穿红尘万物,顿时也觉得心中郁结纾解了许多,“谢大师。”
她走出殿外,迎着阳光,展开写了批语的纸条。
上面写了一行字: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