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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谢肃安被前来相迎的众臣们迎走,大帐前众人才能各自散去。
惜时第一次与熙朝皇帝说话,手心已经紧张得沁出一层冰凉的薄汗。
“公主累了,咱们回吧。”阮清在她身后,假作关心,往她腰间掐了一下。
惜时便只好僵如木偶一样,转身回了。
她自从侍女在船上被阮清当着面给杀了,就畏她如虎。
可在这熙朝,她谁都不认识,若是有事,又只能依赖阮清。
昨晚,是听说哥哥被一伙子人给挟持着带走了,生怕连城死在猎场里,若是那样,她在异国他乡,就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了。
于是,有病乱投医,才急着让身边新来的丫鬟去找阮清帮忙。
她知她心狠,也笃定她必能成事。
却没想,小丫鬟出去一趟,人没找到,过了两个时辰,阮清居然穿着她哥哥的衣裳,拿着她哥哥的腰牌,一身尿味地钻进她的营帐。
“我王兄呢?”
“他死不了。借公主营帐用一下,洗个澡。”阮清进帐就脱衣服。
惜时嫌弃地捂住鼻子,还试着倔强了一下,“这是本公主的营帐,你……”
她“放肆”两个字没出口,就见阮清在瞪自己,那眼中凶光,与当日船上如出一辙。
想起侍女惨死的画面,惜时到了嘴边的话,又硬是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