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家大公子身边的人,从小伺候公子长大,什么世面没见过?你以为我稀……罕……?”松烟看了一眼银票,一百两!
顿时,不好意思那么凶了。
“咳!你现在在我家公子的船上,多注意点,不要乱跑,更不要乱听,乱说。当心被人当成海寇的奸细,就地弄死,可没人救你。”
“哎!知道了,我知道了。”阮清相当乖顺,笑容可掬。
只要她想哄,没有哄不好的人。
房中,阮清走后,沈玉玦停了手中的针,抬头,望着红帐下,她刚才站过的地方,目光凝滞良久,之后,忽然唇角翩然一笑,再低头时,指下落针,便更如有神来之笔,栩栩如生。
如此,这一夜已经快要过去了。
阮清在干净整洁的客房里小睡了一会儿,便听见甲板上船工准备起锚的号子,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爹娘,便再也睡不着了。
这是她逃出上京城的第一天,看天是晴空万里,看海是一望无际,就算是从窗口看着船工们赤着上身,拉着纤绳,也觉得那般生机勃勃,一个个的如此精壮,身材万分好看。
她都从来没觉得谢迟身材好。
正看着热闹,余光里,就远远地见谢迟带着人,又杀气腾腾地来了!
他怎么还没走!
他怎么又来了!
阮清吓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狠心,溜了出去,直奔沈玉玦的房间。
“沈公子,救我!”
阮清来不及敲门,在门口小声儿说了一声,便又推门溜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沈玉玦还穿着寝衣,正给松烟伺候着,准备更衣。
两厢一怔。
阮清慌忙背过身去,尴尬道:“沈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殿下他又来了。”
她觉得这样说不清楚,索性转过身来,不管他还穿着寝衣,也不再避嫌:
“沈公子,他若是见了我,必定会将我带走。不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天日,还会连累我爹娘,连累你,连累你这一船的人!你昨晚救过我一次,求你再救我一次!”
她不管了,她把一切都押上了。
说着,还拼命冲松烟丢眼色。
手里暗暗比了一个“1”。
是一百两的意思。
松烟昨天尝到了甜头,也连忙道:“是啊,公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