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条不紊。
然而,这一切,谢迟毫不关心。
这里恢复了秩序,刚好方便他抓人。
有人来报:“殿下,船上来的是沈家大公子,您是否要亮明身份?”
谢迟用药油点了额角,正闭着眼揉,“就知是沈玉玦那个娘炮在花孔雀开屏,不见。”
这时,朱砂赶回来,“殿下,有人好像看见阮姑娘上了海神号。”
谢迟陡然将额角的手指一收,立刻改变了主意:“上船!”
船上,阮清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小心翼翼地走着。
这船,太大了。
她不敢下去跟沈家的人报失人口,又盼着兴许爹娘落水后,也能被海神号所救,就一个人摸了上来。
可是一回头,就见宽大的跳板上灯火通明。
谢迟带人上来了。
她匆忙钻入船舱,七拐八拐,推开最里面的一扇门,溜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是一怔。
女人住的地方?
满屋挂着各种绣品,做工精湛的男女成衣,一方绣架上,还有一幅未绣完的百鸟朝凰图。
屋外,传来脚步声。
阮清匆忙掀了一处红帐,躲了进去。
进来两个人。
先进来的那个,“太子殿下已经上船了。”
“更衣,净手。”进来的男人,嗓音温润,却隐隐有种杀伐爽利之气。
阮清透过红帐,看着男人一身翩然白衣,染了不少血迹,身边跟着个书童。
书童一面麻利伺候更衣,一面道:“公子,那海寇可招了?”
男人换了身干净外袍,净了手,用湿帕子仔细擦了指甲上的血,“朝中有人暗通东阳,指名要杀兰花坞上的人。”
“什么事值得闹得这么大,这……”书童不解,可话没说完,主仆二人不约而同看向阮清藏身之处。
阮清头发上的水,滴落在地上,被他们听见了。
男人转过身来,偏头,看着她的方向。
书童上前:“什么人?自己出来,别等我家公子动手!”
阮清小心翼翼将红帐推开一角,露出半张脸,怯怯看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