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后,便反握住她的手。
昭华眼眸半垂,挣扎着抽出,抽不动。
“想惹我动怒?”魏玠嗓音沙哑,带着几分怨怼。
昭华当然记得太医的叮嘱,不想害他伤势恶化,便顺从下来,由他抓着她手,坐在他床榻边。
魏玠那一头黑发散下,没有束冠,看起来就似那缥缈山峰的谪仙道人。
正人君子的表象,手却不老实。
他粗粝的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手背,带起一丝缱绻漪情。
那温润如玉的目光,也是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这样静谧的时光,只有他们二人相伴,甚好。
“给金世子送粥,又来亲自探望他……怎么就对我这般心狠。”魏玠直言不讳地表达不满。
他的眼神携着几许忧郁,仿佛被冷落已久,生出怨念,却又不敢发泄出来,怕被厌弃。
昭华对上他的视线,镇定地回答他。
“粥是意外。至于我来此,是要找世子商谈正事……”
说着说着,她倏然觉得自己是在对魏玠解释。
她当即补上一句,“你觉得我对你心狠,但在我看来,我对你们二人并无分别。”
魏玠嘴角轻扯一下。
“怎会没有分别,你与我是……”
听到此处,昭华便打个岔,看着床头的药碗,问。
“是不是该喝药了?”
魏玠脸色苍白,似嶙峋的裹尸布。
如此病态,并不叫人害怕,反而增添几分清冷如月的阴柔俊逸。
他启唇道,“药早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