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的火焰突顿时剧烈燃烧起来,仿佛受到了威胁,银色荆棘从火焰中疯狂生长,想要阻止康斯坦丁的靠近。
“你要做什么?”费鲁斯冷硬地质问康斯坦丁,声音中带着威严。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维持着握矛的姿态:“奉帝皇的命令,我有权处决基因原体。你们已经沾染堕落,足以化作吾主的养料。”
“父亲的命令?”福格瑞姆惊讶地问,难以相信耳中所闻。
银湖残存的水波动荡起来,从周围的黑暗里传来了一种似乎是急切的情绪,泰拉王座的存在感越发强烈,漆黑的鹰爪从黑暗中突现一闪而过,将防备不及的康斯坦丁打到一旁。昔日的禁军统领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焦痕,撑住长矛重新站起。
福格瑞姆隐隐听见一些声音,似乎是来自王座的低语……
“吾儿,吾受了背叛……”他听见帝皇的声音低沉地从黑暗中响起。
这是帝皇的声音吗?是谁背叛了他?一丝怀疑在他脑中闪过——康斯坦丁?
下一刻,他迅速压下了这股怀疑,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这不是帝皇。
费鲁斯也显然听见了那低语,他的眼神中带着愤怒,直视着福格瑞姆:“有人背叛了帝皇。”
“那不是帝皇!相信我,王座正在欺骗我们,费鲁斯,”福格瑞姆激动地说,“真正的父亲……”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心中的矛盾让他一时语塞。真正的父亲……派康斯坦丁来处决他们?这怎么可能?康斯坦丁是帝皇的工具,怎么可能为了帝皇的死亡而杀害他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黑暗仿佛有了生命,开始吞噬银湖的微光。低语声如潮水般在他的耳边回响,似乎是王座的声音,又似乎是某种更深层的恶意。
“背叛……帝皇已受了背叛……”他听见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掐住他的喉咙,让福格瑞姆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福格瑞姆,你在说什么?”费鲁斯望着福格瑞姆,眼神中积攒起疑惑和痛苦,他的脸色泛白,仿佛从未见过眼前的兄弟一般,“谁在欺骗我们?你还清醒吗?”
福格瑞姆的喉咙紧缩,他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到言语。那些他曾坚信不疑的信仰和誓言,如今在他内心深处如同砂砾般迅速崩塌。他的心中充满了混乱与矛盾,而费鲁斯的质疑让他感到撕裂般的痛苦。
康斯坦丁迅速站起来,黑暗的鹰爪穿透天鹰胸甲,在他胸前烙下一对焦炭般的伤痕。他体内理应带来恐惧的激素在迅速增多,但他理智的头脑里什么情感都没有。
他并不在乎这些细节,一边观察是否有新增的袭击,一边重新向福格瑞姆与费鲁斯靠近。
福格瑞姆的心里乱成一团,然而他仍然意识到,他们需要真相,是的……至少,他们需要得知在星炬暗淡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错过的真相——兴许这样就能抵消费鲁斯的困惑,或者让改变康斯坦丁的想法。
“康斯坦丁!”福格瑞姆高喊,将视线勉强从费鲁斯的脸上挪开,“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奉命处决我们?这道命令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做了什么?”
康斯坦丁停了下来,漠然的目光透过烈焰和荆棘,直视着两位基因原体。火光在他盔甲上跳动,却无法渗入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用日神矛拨开钢铁荆棘,银色的光芒顺着矛尖闪烁,将福格瑞姆的火焰以精神力量构筑的屏障逐渐吸收殆尽。
两名基因原体通过精神力量构筑的阻碍,在他的长矛面前不堪一击。或者,那柄长矛就是为此而生?
“帝皇已经故去。”康斯坦丁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如同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
“什么?”福格瑞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猛然捏紧,脑海中一阵眩晕,周围的银湖和火焰在他视线中模糊不清。
父亲……已死?
他的手指颤抖着,紧紧抓住费鲁斯的肩膀,不敢松手。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过去的每一个瞬间——帝皇的命令、兄弟们的誓言、他们一起战斗的时光……如今这一切,真的就如康斯坦丁所言,只剩下谎言的影子了吗?
“这不可能……”他低语,几乎将康斯坦丁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抛之脑后,紧抱费鲁斯的手臂也轻微颤抖。
康斯坦丁直白地说:“王座上的不再是你们信仰的帝皇,而是黑暗之王。吾主的王座依然存在,但王座早已被侵蚀。”
费鲁斯的目光转向康斯坦丁,他脸上的愤怒逐渐转化为冰冷的杀意。“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康斯坦丁?”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你说我们父亲已经……”他无法让自己说出那致命的词语,但心中的怒火已经点燃。
康斯坦丁继续开口,令真相如冰雨落下。
“黑暗之神已经登上王座,帝国将散播对祂的崇拜。你们可以继续效忠一个虚假的影子,但你们不会有机会步入一个谎言的时代。”
日神矛闪烁着炽烈的光辉。
“在那之前,你们就将为帝皇的复生献上你们的本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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