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家里不穷,但是她早早的生活自理,赚钱养活自个儿了,不得已让他养着,实在是难为情,头垂了几分。

“我家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这段时间的开销,我可以打借条,以后再慢慢还你。”

已经准备好应付她大吵大闹的邵卫国,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这有商有量的,态度也端正,要是他非得离,显得小肚鸡肠。

只能“嗯”了一声,看着煤炉子里的纸灰,脸色沉了下来,拿起一张烧了半截的报纸,“谁让我动我抽屉?”

虽然是旧报纸,他还要留着翻看的,现在要提升文化水平,他字都还没完全认全,就给他烧了?

陈可秀被他的盛怒搞懵了,心虚气短,“我是觉得挺旧的了。”

都起毛了,还不能生火么。

“再旧,那也是能当书看的。”邵卫国冷笑道,“珍惜书本,你不懂?”

陈可秀哪里想得到,旧报纸在他眼里那么珍贵,总觉得和这个年代格格不入。

想到以前优渥的生活,哪至于烧旧报纸就会被劈头盖脸骂的,还不是为了生火吗?

她被熏得眼睛疼,还要被骂。

委屈又不忿,还思念家,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邵卫国见她只是委屈地哭,还是没撒泼,再看看整洁的屋子,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

“行了,别哭了,以后注意,我生火。”

陈可秀盯着他的冷脸,胡乱抹了把眼泪,坐在床边上,看着他生火,分心想着赚钱的事。

还没改革开放,做生意就是自取灭亡,找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是工人的职位,竞争都堪比前世考公务员,真是令人头疼。

她折腾了半天的火,在邵卫国手里,三两下就燃起来了。

顺嘴像前世拍领导马屁一样,夸赞道,“还是你厉害,我弄半天都不行。”

既然暂时走不了,不如先改变处境,争取过得好一点儿。

邵卫国拿铁盘子盖火的手顿了顿,天天指着他鼻子骂他脏臭,是洗不清泥味的乡下人的陈可秀,居然能夸他。

还真是怕他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