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从郡外城门离开,看着里头热闹嘈杂的百姓气息,突然想到水灾时在城门前那一双双麻木泛黄的双眼。

下意识握紧手中缰绳,心头一定。

如今上安县、乃至岭南郡的百姓都在变好,无论我在不在,这就够了。

“驾!”

离开那日,整个县内的百姓都来送别。

甚至还有从其他地方得知消息来的百姓,源源不断地过来。

他们红着眼,神情激动:

“裴大人,您走了还会回来吗?”

“县令老爷,祝您官场顺利,此途顺坦......”

“裴大人......”

乌泱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心头涌起一阵激荡。

来这边不过两年时间,刚来时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那时上安县的百姓惶恐瑟瑟,畏官如虎。

如今,他们大多神色清正坦然,生活富足些许,人瞧着也精神不少。

没想到转眼之间,便到了离开之时。

我喉头微动,心中复杂难言。

原先想要做好一个地方官,便知道是个难事。

百姓遇水灾,我便开凿河道去治水。

百姓没钱,便因地制宜,联络漕帮,发展渔业。

百姓没粮,便借粮缓解眼前危机,又灌溉农田、开发水利,以此为长久之道。

我本以为自己还能在这待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

余光一扫,不少熟识之人都在。

傅先生,黄恒,莫先生,严天高站在一侧为我送行,甚至曹瘸子今日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