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你这外行人探讨这个,这是伤兵营,禁止喧哗,有什么不满,你去找项昌后将军说去,伤兵营眼下归他掌管。”黎仲眼下后台硬的吓人,二话不说将丁复这位以前要恭敬对待的中郎将也给哄了出去。
清晨,后军主将营帐中。
自睡梦中醒来的项昌跃身而起,略作洗漱后,在军士帮助下披挂上一身轻便皮甲,来到了营帐后极为宽阔的操演场。
他那头矫健有力颇通人性的大黑马已经备好鞍鞯等待他了,见到他身影,一溜小跑过来,用大脑袋不住亲热蹭他的胸堂。
项昌拍着它的大脑袋安抚了半响,翻身跃上,在操演场来回驰骋,一边张弓搭箭,不住将一根根箭矢射向对面的箭靶。一口气射了一百支,全身微微出汗,精神振奋,才停下手来。
军士将十个箭靶子抗过来给他看,发现命中率十中八九,满意点了点头。
自知自己在个人武勇上这辈子都难望老爹项背,最多也就是与钟离眛、项声等将领在一个水准线上,项昌就选择将自身保命伤敌的大杀技,放在了弓箭上,这段时间每日一百支箭苦练不休。
原本他就有不凡的射箭功底,随着这几日苦练,越加精熟起来,假以时日想必还会再有拔升,而他的目标就是达到历史上“百步穿杨”养由基的神射水准。
接下来,丢下弓箭,他在头盔前罩上了一块厚牛皮护脸,仅仅露出两个眼洞,然后操持着一根去了矛头的矛杆,挥舞着向对面十名同样装束准备妥当的骑兵冲了过去。
十名骑兵也毫不迟疑,径直对他迎来,团团将他围住,矛杆戳、砸、挑、扫、敲、撩,丝毫不留余力,一副不将他砸落下马不罢休的架势。
也怪不得这些骑兵全力以赴,那些不用真力气的都被项昌给赶走了,并且立下重赏,能将他打落下马,每人赏二两金。
一番厮杀混战后,最终十名骑兵反过来被他给打得狼狈不堪落荒而逃,项昌收住手,“呵呵”一阵轻笑,抛下矛杆,换回自己的大戟,策马离了操演场。
项昌的这具身躯不愧是西楚霸王的种儿,加上正值青年期,每日都是体力充沛,并且续航力持久,一日下来无论多么疲惫,第二日醒来疲乏总是一扫而光,再次变得精神抖擞。
饶是如此,一直有着深刻危机意识的项昌,依旧不敢丝毫松懈享受,不仅每日射箭与军士械斗雷打不动,让自己处于最巅峰的状态,更时刻披挂皮甲,以随时应付一切突发事端。
到了周殷军帐前,他跳下马,丢给随行的护卫军士。营帐内脊背鞭笞伤大好的周殷端坐在案牍之后,专心致志处理着军务。
在周殷旁边的案牍后跪坐下,上面已经摆放了一大摞竹简与帛书,都是周殷已经处理过,需要他这位主将最后定夺的事务。项昌收敛心神,面色沉静,依次详细审阅了一遍,不过就是后军将士的粮秣、甲胄、军服、器械等的配备,战损兵士的补充,有功军官及将领的升迁,军营中触犯了军法的兵士军官等的处罚,当下提笔在上面一一作出自己的裁决。有拿捏不准之处,就侧身与周殷略作商量。
通过这些军务的处置,项昌就感觉对整个后军了解的越来越透彻,把握的越来越自如,像是变成他肢体的延伸般,很有几分操控随心如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