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在殿外止步。
郭不敬和曹正淳雨化田刚迈入大殿,周围就响起了无数声音。
“曹公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陛下是如何宾天的?”
“雨公公,陛下宾天前可曾留下遗诏?吾等该立何人为帝?”
“郭大人,你为何会与两位公公在一起?”
各种各样的问题纷至沓来,表明了群臣此刻内心的惶恐和不安,毕竟这样的事情从未出现过。
“郭某知道各位同僚很关系陛下驾崩的原因,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太和殿逐渐变得安静,就连年幼的皇子们也不再哭泣,在太监们的照料下,懵懵懂懂的看着郭不敬。
“昨夜平南王世子勾结叶孤城与王总管等人,以紫禁之巅的决战为幌子,入宫行刺陛下。”
“王总管暗自让人大量增发通行腰牌,导致紫禁城内人员混杂,副统领魏子云监管不力,已被革职查办,是禁军失责,没能保护好陛下。”
郭不敬将皇帝的死因说出,绝口不提禁军围剿楚阳一事。
然后,知道些许内情的诸葛神侯,不禁打量起郭不敬,还有他身边的曹正淳和雨化田。
这三人混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朱无视眼神突然犀利起来,问道:“平南王世子好端端的为何要行刺陛下,他又如何能行刺陛下?”
“就连大宗师都不能做成的事情,区区叶孤城如何能做到?”
“就靠他那招天外飞仙?”
文武百官同样疑惑的望向郭不敬。
曹正淳在这时站了出来解释道:“平南王世子之所以能刺杀成功,是因为他们使用了一门歹毒的术法。”
“由于事关重大,咱家只能与三位大人细说。”
平南王府所辖封地数十万百姓的生命是一件大事,血祭法能影响龙脉国运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越少人知道越好。
诸葛神侯三人附耳倾听,在得知真相后都是一脸的震惊。
然而他们的表情也勾起了其他官员的好奇,但摄于几人的威严,一时间没人敢主动询问。
文官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严嵩。
作为内阁首辅,他现在应该说说话。
严嵩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清了一下嗓子,准备开口。
“严阁老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您毕竟年事已高。”
诸葛神侯与朱无视同时盯着严嵩,眼神锐利如刀,让后者心里一阵发寒。
“两位侯爷不要在意,我只是嗓子不舒服,不碍事的。”
严嵩干笑一声退了回去。
其余文官望向的眼神顿时变得失望起来。
众人没注意,徐阶身后的一位年轻官员快步走出百官队列,径直走向那权力最大的六人。
“敢问几位大人,有什么事情是诸多同僚不能知道的?”
年轻官员的直言不讳,让太和殿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叔大,回来!”
徐阶上前拉着中年官员的袖口,想要把他带回去。
张居正却一动不动,目光非常坚毅,就算今天捅出天大的篓子,他也要挑战六人的权威。
不为别的,只为今后朝堂不成为这六人的一言堂。
铁胆神侯眼底闪过一抹怒色。
曹正淳和雨化田神色不悦。
倒是诸葛神侯、郑东流,还有郭不敬三人,不约而同的对张居正露出欣赏的眼神。
看惯了严嵩的深奸巨猾,还有徐阶的老谋深算,张居正的刚毅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大明腐朽的朝堂。
“没什么不能说的,平南王献祭了封地上数十万百姓的性命,炼成了一颗血祭珠,让他的儿子用百姓的怨恨污染了龙脉。”
楚阳从殿外走了进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张居正面前,说道:“还有什么要问一并说来。”
“没……没有了。”张居正被楚阳的气势吓倒,说话竟然口吃起来。
不止是他,其他文官看见楚阳出现在这里,全都大吃一惊。
“既然没有要问的,那就赶紧把丧事办了,一群人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楚阳冷漠的目光扫过殿内百官,转身走向太和殿内的高位,期间路过诸葛神侯几人身旁,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像是把这六人当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