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守个屁的城?咱们这点人能守的住金陵?”县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知县,“戚家军都被困住了,南方肯定是要失陷的,咱们现在不带着兄弟们跑路,难道还留下来等死?”
许知县目光呆滞,他为官多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弃城,因为有戚家军在,所以他从不考虑这个问题。
眼下局势似乎真要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自己走了,满城百姓又该如何?
“大人,您没见过妖族是怎么吃人的吧?”
“就跟您平时吃荔枝那般,剥开皮,嘴里一吸肉就进去了!”
许知县心底仅存的一丝良知被县丞吓的顿时烟消云散,他伸手牢牢抓抓县丞,颤抖道:“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可不能撇下我。”
县丞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来接您了嘛,你放心,只要把这几个人杀了,咱们找个地方躲躲,等妖族一走,咱们再回金陵城收拾残局,只要有人敢乱说话直接就地格杀,保管没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许知县痛苦的闭上眼睛。
“来人啊,送大老爷离开这里!”
县丞一声令下,几个衙役扶着许知县往外走。
听到两人对话的花满楼气的混身发抖,心底涌出抑制不住的哀伤,遇上这种父母官,老百姓该何去何从?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总是对一些事物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那么收获失望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
“放心,我不会杀太多人的。”
“离歌笑,回来!”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回来”,离歌笑便立刻止住杀心,纵身一跃,回到楚阳身旁,无需多言,他自然而然的从楚阳手里接过昏迷的将士。
楚阳一步踏出,一座神龛拔地而起,他站在神龛之上俯视众人。
这一刻。
滔天杀意随着霸气犹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所有衙役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淹没,精神在一瞬间遭到了巨大冲击。
他们没有即刻昏迷,而是惊恐的看着宛如神祗的楚阳,身躯僵在原地。
许知县和县丞亦是如此。
楚阳结出手印,冷声喝道:“斩!”
恐怖的斩击应声而起,如同绞肉机,将前方的一切化作齑粉。
数千衙役形成的包围圈被斩击风暴碾出来一个豁口,血肉铺陈在地面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巨人被猛地扯下来一层皮肉,鲜血淋漓。
县丞和他的爪牙已经变成肉糜,和脚下的青石板融为一体。
许知县的下半身消失不见,目光呆滞的躺在地上,他痛的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感受着死亡在靠近。
这样都能活下来,楚阳也不知道他是好运还是倒霉。
那些为虎作伥的衙役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运气差一些的,脑袋被削成了两半。
答应了花满楼留手,楚阳自然没有斩尽杀绝,死的衙役不多,大多是伤残,等会守城,他们会是第一波消耗品,如果能活下来,他们以往造的孽便能既往不咎。
极致的疼痛会引发肾上腺素,会让他们处在一种不怎么痛的错觉之中,要等一会儿才能够感受到真切的痛苦。
其余没有受伤的衙役看着眼前的血肉地狱已经被吓傻了,直到迟来的叫喊声响起,才将他们拉回现实。
“啊啊啊啊啊!!!”
“我的腿,我的手!”
“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密集的斩击之下,他们每个人都失去了一些器官,有的人眼睛鼻子,有的人是手脚,他们就像是一堆被玩坏的布偶,凄惨的躺在地上挣扎。
受伤的衙役们越是叫喊,剩下的人心里越是恐惧。
哐当!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丢下水火棍,几息之后,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