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快回来!”许时芸急急出门,甚至想要出来寻她。
陆朝朝知晓她身子骨弱,便拎着裙摆回到长廊下。
“没事吧?可有受伤?”许时芸惊慌失措的抓住她的小手翻开,又仔细检查她露在外的脸颊。
陆朝朝忍不住无奈:“娘,只是下雨罢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雨中传来小丫鬟痛苦的呜咽声。
只见无意中淋到雨的小丫鬟,正眼眶通红的吹着手臂,似乎疼痛难耐。
“姑娘,这不是普通的雨。”
“此雨……”登枝声音苦涩。
“此雨,是上天对我们不听话的惩罚。”语气略显讥诮和鄙夷,以及心痛。
“此雨名为酸雨,具有腐蚀性。”
“这六年来,断断续续下过三次酸雨。有一次在春种时,刚落地的种子便被腐蚀溃烂。有一次在秋收,那一年,沉甸甸的谷穗被酸雨腐蚀,颗粒无收,百姓饿死无数。”
登枝还记得那时的惨剧,百姓疯了一般冲向农田,试图保护成熟的粮食。
他们哭嚎着宛若疯狂,血肉在酸雨中灼伤,许多人死在田地中。还有许多人脸上一片血红,整个人间犹如地狱。
宣平帝毫不掩饰对神界的厌恶。
他拖着病体,让钦天监准备祭天仪式。
当着全天下百姓的面,站在祭天的高台之上,指着苍天怒斥。不带脏字的骂了一整日,骂到喉咙充血,沙哑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才倒在祭台上。
那日,白日惊雷,雷鸣在云端轰鸣。
北昭花了足足两年才缓过来。
“今年算好的,初雪时节良田早已上冻,粮食也收回粮仓。百姓也极少外出,都在冬藏呢。”登时松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
陆朝朝微眯着眸子,眼神有些许戾气。
辞暮第一时间感知到她的情绪,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纤长泛冷的手。
大手牵着小手,双手交握。
许时芸?!!!!!
她瞪圆了眸子,呼吸急促,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看着辞暮的眼神几乎要喷火!!
她,她千辛万苦盼回来的女儿,要被叼走了吗???
许时芸强压着情绪,不自觉挤到两人中间,生生将两人双手分开。
陆朝朝还未察觉,辞暮呆呆的盯着空荡荡的大手,抿了抿唇,然后握拳捏住残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