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贞摇动了一下书桌旁的了铃铛,官家推门而入,躬身行礼,问道。
“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钱大学士、孙尚书、赵侍郎……他们请来。”
王文贞一连报了六七个名字,都是王党骨干。
许子圣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而立,拱手说道。
“我先告辞了!”
.....
三天后,云州和朝廷谈判结束,这场议和正式进入尾声。不管朝野是什么态度,永兴帝是铁了心的想要求和了,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议和条件虽然有所改动,但是变化不大,第一个条件基本不变,自今年起,大奉每年向云州进贡白银五十万两,绢六十万匹。有所改动的是,头一年只需要进贡十五万两,绢三十万匹,第二年必须全部还清。
第二个条件完全没变,大奉朝廷要立刻朝各地衙门发邸报,承认云州一脉是中原正统,并张贴告示,昭告天下。
第三个条件,大奉割让了割让禹州和漳州,保住了雍州,因为雍州紧靠京都城,永兴帝就算再懦弱,也不敢将雍州割让给云州,那真是自掘坟墓了。
第四个条件,永兴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同意了,让人前往司天监取来了监正的炼器手册,十分容易就完成了。
......
京都城门外,六骑策马狂奔而来,他们披着斗篷,骑乘快马,呼啸着穿过城门。入城门,马匹奔驰速度锐减,为首一骑勒住马缰,回首望向城墙,他脸色僵硬,缺乏表情,像是石头雕刻而成。打更人金锣杨砚,魏渊义子。
楚州屠城案后,杨砚便留在了那里,朝廷任命他为楚州总兵兼楚州都指挥使,即使在魏渊死后,他也一直留在那里楚州,不曾回京。
“召集所有潜伏在京城的兄弟,等待命令。”
杨砚侧头,看向左边的下属,沉声吩咐道。
“是!”
这位下属双手抱拳,接着拽住马缰,轻轻一拽,与队伍分离,朝另一条道疾驰而去。
杨砚移动视线,顺着宽敞的主干道,眺望皇宫方向,心中无比激动。
“这次定可以成功,也算是完成了义父的遗愿!”
........
王府,王党骨干齐聚一堂,围绕在王文贞的身边,面色凝重,低声议论着什么,眼中闪烁着精芒。
“绝对不可以答应云州方面的条件,不然我等就是大奉的罪人了,日后必将遗臭万年!”
“没错,所以我们要拨乱反正,重振大奉神威,绝对不允许陛下如此胡来!”
“大家都做好准备了吗?”
“一切已经就绪,只能大幕拉开了!”
王文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诸位,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奉六百年的基业,希望诸公齐心协力!”
“首辅大人放心,大义所在,义不容辞!”
诸位王党骨干神色坚定,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
.......
武安侯府,武安侯许世军坐在主位之上,下方坐着的有国公,侯爵,伯爵,无不以许世军马首是瞻,脸上浮现了着煞气,纷纷注视着这位武勋领头羊。
“许大哥,兄弟们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一声令下,就可控制住京都城的所有军队!”
“如此,就多谢诸位兄弟了,我儿媳妇既然想要坐上那把龙椅,我这做公公的只能成全她,舍了这张老脸,向诸位兄弟开口求助了!”
“许大哥这是哪里话,你的事情不就是我们的事情吗,如今永安侯乃是儒家亚圣,如果怀庆长公主登上了皇位,他才可以大展拳脚,带领大奉重整河山,小小云州叛军算什么,不值一提!”
“没错,陛下实在是太懦弱了,心胸也狭隘,忌惮永安侯,宁愿割地赔款,也要议和,简直是丢尽了大奉的脸面!”
武勋集团对永兴帝这位懦弱的君主十分不满,只是丢了一个青州,就吓得寝食不安,割地赔款,这简直太丢人了,如果换成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他岂不是要直接投降称臣了,这样的君主实在是无法服众。
......
次日卯时,大朝会,天色漆黑,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穿过东西两座侧门,过金水桥,京官候在丹陛、台阶和广场,诸公迈入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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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专为云州使团举行,二十多名身穿云州官袍的谈判团,迈入金銮殿,趾高气昂,带着胜利者的强势和傲然。
永兴帝高居御座,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后,便让人交换文书。
“承蒙陛下和诸位大人款待,我等此行甚是开心。”
云州使团领头人笑容满面的朝永兴帝作揖,朝诸公作揖。金銮殿内,众臣脸色难看,只当看不见他一脸的嘲弄和肆意张扬的气焰。
话音方落,忽听轰隆一声巨响,火炮声从遥远处传来,紧接着密集的鼓声也同步传来,来自宫门方向。
永兴帝大惊失色,云州使团脸上也是挂满了惊慌之色,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永兴帝的贴身宦官领命退去,他跨出金銮殿,俯瞰殿外广场,下方官员一片大乱,脸色惶急,宫中禁卫一部分涌向宫门,一部分奔向金銮殿,保护陛下和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