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帝满脸的阴沉怨毒,右手指尖划破左手腕,鲜血流淌,滴落地面,血液像是有着生命一般,自行游走成一座扭曲的,古怪的阵纹。
京都城内,元景帝的寝宫景阳殿,同样有着一座阵法,阵法上空悬浮了着一颗透明的珠子,拳头大小,珠子里有一只眼球,瞳孔幽深,冷漠邪恶。这是巫神教的至宝,封印着巫神的一只眼睛,内蕴巫神的一丝力量。
这颗珠子,它不落地,悬于半空,并洒下一道道半透明的能量,汲取吞噬着龙脉的力量,一头金龙被困在阵法之中,面容痛苦,发出道道凄厉的嘶吼,被阵法所束缚,不能传到外界之中。
阵法中心,一道金光亮起,旋即缓缓探起一颗金色的龙头。珠子里,那只眼球骤然幽深了许多,仿佛化成旋涡,产生巨大的吸扯之力。金龙不停的甩动脑袋,竭力抗拒那股吸力,并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只有特殊人才能听见的龙吟。
突然一抹血红从阵法中显现,眨眼间就将整座阵法染红,诸子里的眼睛猛地睁大,吸力变得无比恐怖,直接将金龙从地底拽了出。
“昂!”
震耳欲聋的龙吟中,一道金色的巨龙冲破景阳殿的屋顶,皇宫中人清晰可见。
“龙,龙?!”
惊呼声四起,龙脉之灵离开了地底,脱离了大奉,这条金龙口中,衔着一颗珠子,珠子里藏着一只眼球,幽深如旋涡。
皇城某处湖泊,灵龙黑纽扣般的眼睛,紧盯着天空中游曳的金龙,它的龇牙咧嘴,显得极为愤怒。桑泊,开国大帝雕塑,手里握着的黄铜剑,发出了刺耳的剑鸣。
皇宫里,文武百官,勋贵宗亲,禁军侍卫等所有人,同时听见了凄厉的龙吟,从元景帝寝宫传来,无数人纷纷循声侧目。
这一刻,皇族和宗亲们,心口突然绞痛,涌起莫名其妙的惶恐,像是天地末日,像是大难临头。
韶音宫里,临安公主趴在桌案上,眉头紧蹙,捂着心口,哭叫道。
“好痛,痛死本宫了!”
金銮殿前的广场,永兴帝捂着胸,弯着腰,脸色惨白,嘴唇褪去血色。
“陛下,你怎么了?”
身后的侍卫大惊,群臣又收回目光,关注永兴帝的情况。
京都怀庆公主府,怀庆扶着白玉阑干,秋波中闪耀着实质的痛楚,但她没有捂胸口,而是秀拳紧握,死死盯着空中的那条金龙。
“看,有蛟龙?”
“大家快看啊,天上有蛟龙。”
一条条街道,一位位行人,此刻纷纷抬头,看着那道在京城上空不断游曳,发出阵阵龙吟的金龙。
寻常百姓,只知道北方妖族里的蛟龙,时常在画本和话本里充当邪恶反派,有很生动的形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感到心慌?”
种种异状,以及刚才让人心悸,那股让人不安的威压,京都城的无数人都感到了不安,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观星楼,龙脉之灵出现的刹那,监正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古井般平静的双眼,爆射出刺目的清光,监正抬起手,想要向着金龙抓去,却又突然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南苑的方向,低声道。
“罢了,此事还是交给许子圣处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就好!”
金龙瞬间钻入虚空,庞大的身形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跨越了数百里之距,浮现在了南苑上空。
贞德帝腾空而起,面色激动,威严无比,大声喊道。
“来!”
金龙受其召唤,扭动身子,腾云驾驭而来,贞德踩在龙头,于高空俯瞰许子圣。
“站那么高做什么?”
许子圣浮空而起,飞得比贞德帝还要高上许多,俯视着贞德帝,他颈椎不好,不习惯仰头看人,更喜欢俯视他人。
贞德帝脚踏龙脉之灵,气运加身,更有巫神的力量伴身,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自信,脸上桀骜,透着必胜的笑容,狰狞的说道。
“大奉一日不亡,朕就还是一国之君,气运加身,许子圣,你拿什么跟我斗。你有儒圣刻刀,朕也有镇国剑。”
浩大的声音滚滚如雷,甚至传到了京都城上空中,无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哗然,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那好像是陛下的声音,怎么会和内阁大学士许侯爷斗起来了?
贞德帝驾驭龙脉之灵,神采飞扬,长发飞舞,伸手一招,喝道。
“剑来!”
轰!桑泊永镇山河庙再次炸裂,黄铜剑冲天而起,化作流光飞入空中,如同一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每一位昂起头的人瞳孔,无数人的目光追逐着那道流光,大奉至宝镇国剑!
当年山海关战役时,皇帝从永镇山河庙里取出镇国剑,交由镇北王,这段佳话流传极广,镇国剑是大奉皇室的象征,这是大奉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司天监监正走到八卦台边,望着那道起始于桑泊,横掠过半个京城的流光,镇国剑可是神兵,不知是否会对那个小子造成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