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时候该离开了。”

“因为已经控制不住的鬼性？”

山鬼接着问道，语气平淡，毫无起伏，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月娘的手指蜷缩了起来，骤然抬眸，眼神里充满戒备和惊讶，随即又想到对方是妖，知道这些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于是，又放松了下来。

月娘沉默不语。

山鬼也没有再追问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有些困惑，也有些迷茫。

他听到前面传来的赵家人的呜咽声，看着伤感不舍又坚定不移的月娘，有些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感受，但是他的心里也觉得酸酸涩涩的，浑身都不太对劲儿。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鬼婴飘了出来，对着月娘说道：“进去吧，让小不点儿感受到你的诉求可能会更成功一些，对于鬼怪来说，能够投胎转世就已经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了。

要投个好人家啊，不要再这么辛苦了。

我相信，这也是他们的希望。”

山鬼鬼使神差的也附和了一句：“要好好的，投个好胎。”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去了，山鬼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排斥，反而是有些高兴，于是也不再管了。

月娘自然知道鬼婴指的是赵家人还有它们的愿望，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平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鬼婴，还有不爱与自己交谈的山鬼，心里更加温暖了，眼眶也有些干涩的感觉，好像里面马上就要涌出泪珠了。

月娘对着他们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抬头往赵家众人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坚定的说：“会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你们也一定会好好的。”

月娘转身推门，在门开的一霎那，有一颗晶莹的水珠掉落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地方之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