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炜不禁在心中慨叹道,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便是很多难民都在讨论着南京可以坐船离开,想到这些在原本历史上很可能死于日军毒手的可能百姓,却因为自己的运作或许可以侥得一条生路,何炜心下便感到了一丝快慰。
在不远处,战车第三连的其余十几辆战车亦是在疾驰,何炜昨天在会议上放了话,说是第二天一定给战车连的军官拿出一份完善的步坦协同训练教程,
可没想到,何炜挑灯夜战之后,竟真的拿出了一本像模像样的步坦协同战术条例,将这些军校战车兵科出身的专业战车军官看的目瞪口呆,何炜前世当佣兵时对于步坦和步战协同的战术玩的不说是滚瓜烂熟,那也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何炜坐在越野车的副驾驶上,在公路上,不时能看到扶老携幼逃难的难民,难民中有老有小,上到八旬老翁,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儿,尽皆有之。
何炜扣着已经被锁死的mg13机枪扳机,心中暗道自己在指挥时可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批配属给自己的德国战车论及性能,充其量和日本人的九四式轻型装甲车差不多,如果遇上九四式轻型装甲车或者日本人的步兵还能呈呈威风,要是碰上装有火炮的九五式轻型战车或者八九式中型战车,那就得想点办法躲一躲了。
何炜不仅给出了最基本的协同攻击队形,还给出了步兵连内不同轻重火器与战车配合的不同使用方案,在各个坦克的缝隙之间随车进攻突击的是步兵第三连的各个步兵排,而步兵第三连装备三挺苏罗通mg30通用机枪的机枪排则分别配属到三个战车排,每个机枪班的射手扛着装着二十五发弹匣的mg30通用机枪爬到了战车的炮塔上,以战车炮塔为依托做出了掩护射击的姿态。
在炮兵学校的野战教练场上,战车第三连的三个战车排完全展开,其中两个战车排在前,每个战车排又以菱形展开,各排的五辆一号坦克,有三辆坦克以一百米的间隔排成一排,另外两辆坦克则在这三辆坦克的前后各一百米,而在各坦克之间,则是特务营步兵连的士兵。
可在步坦协同的攻击队形中,可不仅仅只有步兵和坦克,在队形的最末处,还有两辆德国奔驰越野车拖拽着两辆德造三十七毫米战车防御炮猛追突进,战车,步兵,反坦克炮一应俱全,组成了一支破具有威势的攻击队列。
何炜还看到一个小脚女人,一摇一晃的摆着小脚缓缓挪动,手中还拎着一个装着米饭的箩筐,也不知靠着这一筐米饭和那三寸金莲的妇人能走出多远。
这些最早期型号的一号坦克并不想何炜在后世见到的那些现代主战坦克那样,装备有炮塔外置机枪,忧心于一号战车火力贫弱,索性以这种极其原始粗暴的方式,让特务营步兵连通用机枪排的射手们给战车增加了“人肉机枪、”
“长官,要上坡了。”
其实,当时很多战车部队的军官对何炜的“口出狂言”嗤之以鼻,都心想何炜不过一个军校十一期毕业不久的步兵科军官,在步兵科的本职学能学术上肯定是具有极强的造诣,但战车兵科嘛,哼哼,一个连战车都没坐过的步兵军官能提出什么厉害的训练操典?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
“看来这是遇到正主了,开快点。”
何炜催促道,司机应了一声,给了一脚油门,在公路上加速行驶,很快开到了路障附近,那些士兵显然也注意到了何炜这群不速之客,立刻提高了警惕,并且下达了各种叽里呱啦的战斗口令。
何炜也都听在耳中,可惜,这些士兵说的貌似都是方言土话,一时间,何炜竟然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何炜心下顿时狐疑,这口音好生奇怪,这伙子部队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何炜的越野车在路障沙包前停下时,约有一个班荷枪实弹的士兵也围了过来,一名挂着上士军衔的士兵举着步枪对着何炜,来到了何炜的越野车旁边,大吼一声:“你系边个,系边个?”
难道,难道这是广东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