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暗中向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站起身来,侧目瞥向正在对他怒目而视的王岳,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
“怎么,王兄,难道你也觉得方才诗会上的那些陈词滥调是什么锦绣文章不成?”
紧接着,他嗤笑一声,精光湛湛的目光向着四周扫视而去,
“什么时候我大雍学子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数载寒窗苦读的经历没有人会抹杀,但是难道仅仅只是空努力一场,没有任何的结果,也是值得夸耀的事了?”
“李某倒是想问问各位,你们所谓的呕心沥血,到底是为了研究学问,还是为了有机会在人前卖弄,炫耀自己的一片苦心?”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为之一静。
众才子面面相觑,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林辰这番话堪称杀人诛心之言,将他们之中相当一部分人的想法摆到了明面上来,狠狠驳斥一通。
方才听过了诗会上众才子所作诗赋,林辰就已经对他们这些人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实际上,今日参加夜宴的这些才子,根本就算不上是那些出类拔萃之人,整个夜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处京城贵族年轻一辈的宴会罢了,与研究学问基本上沾不上边。
林辰早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胖子给诓了一道,面前这些所谓的才子要是去参加科举,大多数都不合格,那些真正沉心研究学问的年轻才子,根本就没有几个来赴此夜宴。
当然,这也怪不得胖子,后者明显也是无心之举,坊间都传这每年一度的京城东郊天水湖夜宴是大雍才子云集之地,但是恐怕除了这些参与者之外,任谁也想不到,这夜宴的性质早就已经变了味道,成了京城众多王公贵族的子弟们沽名钓誉之所在。
既然如此,林辰自然也不会给这帮自视甚高的家伙留什么面子。
大雍朝廷上以后要都是这些不学无术又好高骛远之徒,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不过,面对林辰这番堪称诛心般的直白质问,还是有不少人想要予以反驳,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什么应对的说辞,方才呆愣在了原地,众人脸上的愤懑之色愈加深厚了起来。
就在这时,早就已经快憋坏了的袁庆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对林辰嘲讽道,
“呵呵,李森,你说的倒是好听,但是大话空话又有谁不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