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景昀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我总感觉,萧凤山过于沉默安静了些,如果按照传言的说法,这可是一位实打实的枭雄人物,同样的年纪,他的功劳成就并不比我差,他不可能猜不出我来龙首州是要做什么,但是为什么我在楚宁县折腾了这么多事,他都没有出来阻止一下呢?”
陈富贵尝试着自己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阻止吧,当日于家和叶家的联手,不就有那么多人发难么,事后不也查到那个什么狗屁丰德老头儿,就是受了萧家的请托。而且,按照元世坤的招供,他们是跟萧凤山有合作的,是不是他知道咱们抓了元世坤,心里忌惮,所以不敢动手了?”
夏景昀摇着头,“若他是这等心态,是决计成不了那般人物,也无力跟陛下隔空对峙十余年的。我现在就担心,他是不是在酝酿别的事情。罢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不想了。今日好生休息一番,准备一下接下来的三日奋战吧!”
陈富贵笑着道:“我以前听师父说过,那些青天大老爷到了州郡任职,往往就是往堂上一坐,然后几日之内,便处置完了积压数年的案子,还都判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看来公子也是要成就这样一番后世佳话了。”
夏景昀矜持地摆了摆手,心里却也着实颇为期待。
但当第二日的晨光升起,他来到漕帮总舵,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间傻眼了。
只见总舵门外,挤着乌泱泱的人,两个提前安排好的书吏各自坐在一边,接受着帮众递上来的状子,中间还留着一个口子,让那些没有状子,想要亲自告状的人当面来说。
瞧见夏景昀,人群立刻欢呼起来,好一阵骚动的热闹。
等夏景昀坐入大堂,护卫便捧着一摞半人高的状子摆到了夏景昀的案头。
“公子,这是方才一个时辰的状子。”
夏景昀看得嘴角直抽抽,一个时辰就这么多?这特么是蟋蟀入洞房——草率了啊!
但大话已经喊出去了,就像自己约的人,行不行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两个时辰,夏景昀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全在接待那些没有状子的帮众,后来实在问得口干舌燥了,便又找了一个书吏来负责问话,整理成状子,陈富贵在一旁监督,自己只看状子就行。
但就是这样,也还是顶不住。
不是个人能力顶不住,一个上午下来,他感觉自己也依旧精力充沛,但问题是,状子一点没见减少,反而多了好几倍。
粗略估算一下效率,就这些东西,怕不是都得在这儿待十天半个月。
趁着吃饭的功夫,他快马溜回县衙,找到正在扒饭的白云边。
“好家伙,吃饭不等我!”
白云边白了他一眼,“漕帮连饭都管不起?”
夏景昀从桌上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商量个事儿,去帮我看看状子,我答应他们三天之内处理完,现在越处理越多,都快堆不下了。”
白云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夏景昀疑惑道:“怎么个意思?”
“来来来,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