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云彼丘连连摇头。
李莲花长出一口气,“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愿意再回四顾门。”
他突然失笑道:“你说好不好笑,当时呢我没有钱,身上又带着伤,唯一值钱的东西呢我就把它给当了,换了五十两银子回来,就是那块赐生则生,赐死则死,武林中无人不晓的四顾门门主令牌。”
“彼丘啊,你说还真是可笑,那么厉害的令牌却只值五十两,当时我就想,等到我的伤势再好一些,我就去把它给赎回来。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开始种萝卜!”
“种萝卜?”云彼丘流下悔恨的泪水。
李莲花解释道:“就是为了不再饿肚子,那时候是春天,我觉得萝卜长得太慢,一日一日地看着,一日一日地数着,等看到地里有萝卜肚子顶出土的时候,我高兴得差点痛哭流涕,不知不觉,莫名其妙地攒够了五十两银子,那时距离我坠海已过去了整整三年。”
“我带着五十两银子去当铺,赎那令牌,贫瘠的渔村,没人知道那是何物,令牌还在,可我却犹豫了。原来我已渐渐地忘记了江湖,早已不需要什么天下第一,万人景仰。我养活着自己,还养活了一只狗。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求?”
李莲花站了起来,笑道:“当我有天想起你的时候,我突然忘了为何要恨你,过去的那些也已经不重要了。”
云彼丘追问:“门主,若那些都不重要,又何为重要呢?”
“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你向来喜欢读书,去考个功名,或是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彼丘,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
“好,我听你的,好好活着,那你呢?你的碧茶之毒怎么办。”
李莲花强撑着劝解道:“你放心,你的雪融华我都能解得掉,这区区的碧茶之毒对我来说又算得什么呢。”
他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谁又能想得到,他已是强弩之末了呢。
大雄宝殿内,无了大师在敲着木鱼念经,他突然心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夜晚来临,一身红衣的李莲花踉踉跄跄走回了莲花楼,可是走到了门前,他却突然半跪下来,一口鲜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