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心依偎在岑婆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掉,“徒儿谢谢师父疼惜,师父是这世上待徒儿最好的人。”
岑婆疼爱的摸摸她的头发,心底的郁气消散不少。
不过明初心很快就坐正了身子,劝岑婆道:“师父,你倒是真不值当与师丈吵这一架,也没必要一定要让师兄送走碧莹,首先我可没吃到什么亏,我也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而那碧莹哪有师丈对您重要,凭什么为了她伤了你们的感情啊!”
岑婆有些不快了,“你也认为是我错了?”
明初心忙哄道:“师父,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这夫妻之间偶有小吵算是怡情,但吵得多了便要伤感情的。特别是吵架之时的气话最伤人心,分手的话说得多了,万一成了真岂不是后悔也没地儿哭去!”
“我才不会后悔!”岑婆虽然仍在嘴硬,但气势已然不足,声音也软了下来。
明初心握住了岑婆的手,正色道:“师父,徒儿这样说,就是因为知道您会后悔啊!”
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明初心把茶杯放到岑婆面前,另一只手在茶杯上轻轻一挥,低低啜泣的声音传来。
〖岑婆低头向茶杯里看去,只是自己穿着孝衣,正抱着漆木山的牌位哭泣,“老头子啊,你走了,单孤刀和相夷也都不在了,你们就留下我一个老婆子,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我夫妻几十载,年轻时总是置气分居,也没个孩子,老了本以为有个伴,谁知你早早就去了,如今想起来,我总限制你喝酒,总与你争个对错输赢有什么意思,早知道你陪不了我多久,我让你喝个痛快,事事听你的就是了,总好过我现在想见你一面都难。”〗
岑婆的泪水流了下来,她能真切的感受到杯子里的自己那痛彻心扉的悔恨,她突然想通了,初心说得对,确实不值得,多大个事啊,哪有自己老伴重要。自己两人都不年轻了,说不准哪个就先去了,谁知道还能在一起多久,为何不好好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