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瑶愣了。
花满山亦是不解。
便见楚月摊开了右手,掌心流动着长空的风,云端在两侧。
一缕缕青烟浮现,出现了一只很小的鸟。
“此乃天命青鸟。”楚月介绍道:“速度,快得很。”
“天命青鸟?”陈王后和花满山对视了眼,惊到不行,“那不是上界才有的吗?而且只能以高昂天价租借的方式。”
“是吗?”楚月眨巴两下眼睛,“我还以为是大楚送给我的呢,上回路过大楚,顺手带走了。”
陈王后哭笑不得。
花满山眼底流露出了长辈的宠溺。
他担了楚月一声花叔,虽无血缘关系,但总把自己当成楚月的亲叔父。
在他看来,这孩子是个苦命人。
“近日我突破真元,用真元之力形成无数的屏蔽禁制,加注在了天命青鸟的身上,降低了它的存在感,不会被上界发现。”
楚月言罢,将天命青鸟化作一道光芒,丢到了云吟方舟之上。
青光隐入,只见方才还慢悠悠闲逛般的云吟方舟“唰”地一下暴掠了出去,速度快到宛若是一道流星极光。
却说云霄之中还有几艘云吟方舟,自诩速度快了很多,隐秘也好,欣然自得间,便见一道电光窜过,带出的罡风还把那几艘云吟方舟给弄得摇晃了好一下。
剑百鸣愣住:“适才,那是云吟方舟吗?”
“………或许,是吧。”
谁家云吟方舟这等速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火烧臀部了。
李太玄负手而立在最边沿,不为所动,身如高山,脸上深沉之下藏着无尽的杀机,目光直视剑星广场。
“云烈,你不该来的。”
“不该的。”
“……”
弦歌楼,位于万条寒玉的青箬林里。
云吟方舟风驰电掣而至,南来北往的修行者们俱都傻眼、发怔。
这——
当真是云吟方舟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执法队的天皇鸟呢。
楚月戴着斗笠,身穿黑袍,带着同样换了装饰的陈瑶瑶、花满山进了弦歌楼。
花满山拿出了一个镌有“隐”字的牌子,交给了弦歌楼的管事人。
管事人悄然看了眼牌子, 又深深地看了眼楚月,而后恭声道:“诸位,请随我来——”
一行三人,进了弦歌楼的最高楼,灵气深蕴之地。
陈王后和花满山对视了眼,俩人都很疑惑,不知楚月见的是何人。
只是从讲座开始前,殿下就让他们留意了,定会有人想方设法要与她见一面的。
殿下的心思,常人难以猜透。
弦歌楼,最高处,恰好能望云端。
杳霭流玉,轻轻浮。
两杯茶盏,淡淡烟。
楚月对面的人,戴着漆黑的斗篷,只有深不见底的一张脸。
那人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动作慢条斯理,优雅得很,缓缓斟茶。
“隐老的讲座,万象剑道已然让人眼前一亮,没想到还会有人皇剑法。隐老,果然是有层出不穷的惊喜。”
“阁下既打算与我见面,何不打开亮话。”
对方斟茶的动作稍稍一顿。
哪怕被斗篷盖住了眉眼面孔,楚月依旧能够感受到,有一双充满威压之气的眼瞳,正在看向自己。
那是来自于,精神力的强大。
对方若想,自己的元神便会如手掌里的蝼蚁般,直接捏碎崩裂。
楚月依旧望着对方不为所动,手指摩挲着纹路精致的茶杯,神魂传音落在了对方的颅腔内,“若不爽快些,也对不住阁下一路的舟车劳顿,跨越一界的风尘哥哥。阁下顶着界面压制来与老朽相见,难不成,就是为了与无冤无仇无纠葛的老朽面前逞威风?”
“隐老倒是聪明。”
“若不聪明,怎么对的起楼兰张家的上尊奔赴而至呢?”
楚月似笑非笑,掐着沧桑的腔调,老气横秋的沉稳,与对方淡声道。
身后的花满山和陈王后已经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楼兰张家!
那是洪荒上界十二道之一,与清远沐府齐名的一家。
剑道起家,但被清远沐府的剑道所压。
楼兰张家地位险些不保,要被踢出洪荒十二家。
后来,楼兰张家弃剑从阵,以阵法入道,堪堪保住了楼兰张家的位置,但始终被那清远沐府压着一头。
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闻,有心者去留意,多少都知道些个大概。
“楼兰张府,张宴,幸会。”
“剑道魁首,云烈,云隐之。”
剑道魁首一出现,整个屋子似乎都沉寂了下去。
包括楚月身后的俩人,都有着一瞬间的僵。
更别提那张宴了。
张宴饮了口茶,沉吟半晌,便缓缓道来:“张某愿为隐老,一道对付万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