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观察测度,巧言令色夸夸其谈的将领,大多是徒有虚表的绣花枕头、无能之辈!只有虞亥将军这等不善言辞,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花花绕的将领,才有铁石般的真才实学!刚才一见,果不其然,虞亥将军用兵老辣,如野火侵略,无可阻挡,六万汉军一触即溃,我看不在我父王与九江王之下!”
“立下了这等功劳,九江王必然不吝封赏,虞亥将军前途之无量,指日可待。我父王分封的十八诸侯,眼下被刘邦老儿荼毒都差不多了,空出有不少王位。其中一个,我看就怕要落到虞亥将军头上了,哈哈哈……”
虞亥一介大老粗,被霸王长公子摇晃着手臂这等赞许,一时间张大着嘴,完全说不出话,只觉得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项昌公子也!
这时候有几十名兵士,抬着十几个大木箱,用牛车栽了十几名鹌鹑般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受惊少女,走到土丘之下。
一名将领上前附耳对虞亥低语了几句,虞亥眼角一丝尴尬飞快掠过,咧嘴强笑着,硬着头皮对项昌道:“长公子,刚才军士清扫战场,大有收获。此战长公子居功至伟,这是千斤黄金,十二名女子,是应该分给您的那份战获。”
一听这话,站立项昌身后的项苟等将士,面色大喜,就要上前接收。
项昌却是心头冷笑,刘邦与一干心腹臣僚仓皇而逃,近年的积累可都没有来得及带走,留在了那十几顶白骆驼营帐内,仅仅黄金至少也要以万斤来计,美女、锦帛、珠贝、钱币估计更是不计其数,而今拿出这些许寥寥,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项昌嘴角一翘,对那十几箱黄金看也不看,淡淡道:“虞亥将军有心了!在此我想拜托虞亥将军一件事,不知虞亥将军能否答应?”
虞亥见项昌似乎并无恼意,发虚的心稍稍安定,忙道:“长公子请尽管吩咐。”
项昌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死在刚才冲锋路上、而今被袍泽搜集掩埋的九江王骑军兵士的尸身,面色沉穆的道:
“今日突袭刘邦汉军的兵士,都是我大楚的好男儿!幸存活着的,九江王想必会不吝封赏,至于死掉的这些兵士,我想拜托虞亥将军,将这十几箱黄金均匀分配给他们家人。他们都是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这笔财货想必能稍稍帮助他们的家庭,让他们在魂归地下时,不至于牵挂在世亲人失去了依靠,能够走得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