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账!”他顿时大怒,五指一抻,又朝苏禾抓了过来。
苏禾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更想吐了。
很奇怪,明明是香气,为何比那条蛇的臭气更让她想吐?
苏禾随意挥了一下短剑,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男子的红衫,在他的手臂上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随着鲜血涌出,香气瞬间更浓郁了。
“你干什么!”齐霁风跃上凉亭顶,一把拉开了红衣男子,一向沉稳的他此时彻底暴怒了:“你非要在今日闹?”
“我为何不闹?他在送来的美玉上下了沉毒!”红衣男子嘶啦一声扯断了被划破的袖子,露出了整条胳膊。
苏禾抬眸看时,不禁惊呆了。
大雨越下越大,把红衣男子浇得透湿。雨水淌过他那条胳膊,只见血管根根鼓起,正迅速变成乌紫色。
“原来如此。”齐霁风闭了闭眼睛,面上现出几分无奈,“终是小看了他,他竟如此……”
“下作!”红衣男子咬牙骂道。
“是你们下作!连后宅妇人的银钱都要骗走!那些男人的钱,我不管你们怎么骗!可女子在后宅本就困顿,若非过得苦闷,哪会被哄得加入你们的巫蛊教!只要过得开心快活的,才不会想信这个信那个!可你们竟连这些可怜的妇人都不放过,把她们的钱财都卷走了!”苏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是亭子顶上,风大,她纤细,在狂风咆哮中,几乎无法站稳。
头上戴的侍卫小帽早已掉了,一头青丝在雨水浸透下,在肩上,脸上、背上纠缠在一起。山中的春雨寒意逼人,她的牙齿都已经开始打架了。
红衣男子还想上前,却被齐霁风抓着手腕,一把拖开。
“别任性了!忍了整整十八年,为何不能多忍几日!”齐霁风咬牙问道。
“忍他娘的狗屁,我为什么还要忍?满京城的豪门贵族,有一半家眷都吃了我赏赐给他们的神丹,蛊种进她们的身体里,若是我死,母蛊死,她们就跟着我一起死。”红衣男子笑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苏禾,头歪了歪,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吗?”
“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