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鸟鸣传了过来。
这是白简的暗号。
“你狗鼻子挺灵的。”裴琰捡起丢在一边的外袍包住了苏禾。
“我带了干净的衣服,还有能暂时克制住百日糜的冷夜丸。不过这东西伤身,要少服。”白简隔着大榕树回道。
他的语气是难得地严肃,听着也带了几分杀意。
百日糜这种人间至恶的药,本就不该出现,更不该用在一个孱弱女子身上。
无论是谁做的,都该死!
裴琰给苏禾穿好衣裳,抱着她走出了林子。
白简赶了马车过来。
“已经让人知会太子,他会帮你在朝堂告假。”白简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张酒陆昨晚已经审了那个活着的刺客,他招认是昌平郡主指使。如今就看这百日糜是她从郡王府得来,还是叶府。驸马当年也深受百日糜之痛,此药现世,若能抓住这机会一查到底,当年的事也就能清楚了。”
裴琰把苏禾放到马车里,冷声道:“当然查,但昌平必须死。”
白简怔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裴琰。
杀昌平郡主,那可不是小事。皇帝一向偏爱昌平的父亲郑王,连带着昌平也颇受宠爱,所以才养出了这么个骄纵的性子。而且郑王对裴琰极好,裴琰父亲死后,郑王也颇有照顾。若与郑王府直接闹翻,对裴琰和太子来说,都非幸事。
“要杀郡主,需先从她嘴里得知百日糜的来历,若与郑王府有关,那必杀之。若是有心之人借刀杀人,那还要查到幕后之人,总之绝不留把柄。”白简立刻说道:“如此,可绝后患。”
“我亲自查。”裴琰刷地一下拉上马车帘子,再度把苏禾抱进了怀里。
不管是不是受人挑唆,昌平都是凶手,她逃不脱干系。
……
将军府。
昌平对着镜子戴上金钗,抬头看着铜镜,大声道:“夫君,你来给我描眉。”
“不会。”叶朗埋头系着腰带,低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