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把剑丢给张酒陆,大步进了库房。
“还乱跑吗?”他蹲下来,捏着苏禾的下巴,面色铁青。
苏禾耳朵里嗡嗡的,根本看不清人,只隐隐听到他在训斥自己。
可她本来就不想回公主府。
她喜欢荷园,她想留在荷园。
有人来害她,那是那些害人者该死,不该责备她!
“起来,回去。”裴琰就像没看到齐钰,一把抱住了苏禾的腿,把她给扛到了肩上。
苏禾颠得难受,胃里的东西全要吐出来了。
可她说不出话来,像猫儿一样嘤咛轻哼着,双手软软地垂在他背后,想打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而她的身体却又难受得要命,每一寸血管似是都要被煮沸了。
“裴大人,苏姑娘好像被人下了那种脏药。”齐钰跟出来,急声说道。
“小郡王为何这么晚还在荷园?”裴琰转头看他,冷酷地问道。
“母亲让我来买些茶点回去。”齐钰见他面色不善,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来了之后,苏姑娘才来的荷园,并非相约。裴大人切莫误会。”
约也不会约这毛都没长开的小子。
裴琰只是不喜欢齐府的人总与苏禾走近。齐家长子是李慈的心腹,小公子却与苏禾走近,很难不让他多猜几分齐郡王妃的用意。
三个儿子,分别押在不同的人身上,总有一个能替郡王府保一个前程。苏禾并不知晓朝堂之中的弯弯绕绕,加之齐郡王妃对她十分和善,又很是投缘,所以她对齐氏母子的戒心便轻了些。
但裴琰也能猜到苏禾的心思,她这十多年来得到的善意太少了,以至于她十分珍惜这些愿意对她善的人。
“把活的带回去,死的丢去衙门,彻查到底。”裴琰收回视线,把苏禾从肩上放下来,打横抱走。
方才颠她,是想让她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助她药效消散一些。
“叫白简进府。”裴琰大步走着,冷静地吩咐道。
苏禾已经热到仿佛掉进了火坑里,她迫切地把手伸到他的领上,想要解开,想要去咬他的喉结,想要坐他身上。
“小船烧起来了。”这时白玉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指着小湖的方向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