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一咬牙,准备先装傻充愣,或许能糊弄过去呢。
陈谦自小便在宫里长大,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与事,怎会不知苏鱼的想法,他眯起眼睛,眉毛上扬,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苏姑娘,朕说的自然是你我二人的婚约之事!”
“你是镇远大将军之女一事,朕与小皇叔也分别派人去清河县苏家村查过了,两次暗查的结果一样,你的养父,就是当年镇远大将军府惨案中唯一存活的下人,而你无意间落入小皇叔手中的玉佩,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只。你的年纪、长相也都与十年前镇远大将军府的小女儿符合,不仅如此,就连你,恐怕也感受到,来自翎王的异常关注了吧?”
陈谦慢慢地道,“翎王当年可是你父亲的副将,如若不是你与大将军有几分相似,以他如今的身份,又何须对一名仵作上心。”
“陛下说这些,是想恢复苏鱼的身份么?”
苏鱼没明白陈谦为何突然从婚约之事转移到她身份之事上来了。
陈谦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朕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恢复将军之女的身份,最好的归宿就是成为朕的妃子。苏姑娘也知道,女子存世本就艰辛,还是显赫一时的将军府孤女,那就更难了。只要你成为朕的妃子,你就不必理会世俗的眼光,也不需要与权贵周旋,一切——朕都会替你安排好!”
陈谦脸色严肃,双眼里充满了认真,让苏鱼一时猜不透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知他说的是玩笑话还是什么?
但是如果成为将军之女,随之而来的就是要在深宫里生活一辈子,那她宁可不要!
想了想,苏鱼深吸了一口气。
她对着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昂起身子,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陈谦,眼里,满是坚定。
只听苏鱼一向清澈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响了起来。
“陛下,苏鱼谢陛下好意,但苏鱼不能接受。如果成为将军之女,就必须成为皇帝的妃子,那么苏鱼宁可不做将军之女,只做瑾王殿下身边一个小小的仵作便好!”
苏鱼说的很慢,但一字一句,却异常坚定有力,陈谦知道,苏鱼说的并不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