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圆桌,围坐着侯老夫人,段姨娘,苏玄明,苏云亭,苏云烟以及李宁静。
顾南夕则是让仆役把竹躺椅抬到窗前,往右看是金色秋景,往左看,是高门大户的撕逼大戏。
身侧还有可爱侍女端茶送水,时不时喂口夜市买来的点心。
顾南夕心满意足地摇晃起竹椅,惬意至极!
圆桌上的众人,可没有顾南夕的惬意,反而十分尴尬。
私底下告状是畅所欲言,这一旦摆到桌面上,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静娘头一次处理这般繁杂的管家事,本就忙得焦头烂额,还被人告黑状,一口气堵在胸口,语气便不太好。
“你们有甚意见,冲我来就是!休要打扰夫人。”
苏云亭从小就没受过气,自是不惯着她:“我不管你如何整顿,我院子里的花销不能减!这可都是吊我命用的。”
静娘有备而来,把账本往桌上一拍:“十年的人参百两一根,您一个月用一根。可是库房里,却是三年的人参,价值不过二十两。”
静娘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您一年花费需上千两,真正用到您身上的不过百两,其余的钱,哪去了?”
苏云亭面色一僵,刚想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被顾南夕制止了:“谁吵得我头疼,就出去。”
见苏云亭被怼回来,老夫人坐不住了:“我用惯了身边的麽麽,不能换!”
静娘冷笑:“一个邢麽麽月钱50两,四季衣物六套,逢年过节赏钱翻倍。这待遇堪比从九品官吏。老夫人,您若是坚持,可自己用私房钱补贴。”
静娘说完,又转向苏玄明:“这可不是我有私心,便是对苏郎,我也是如此。他每月花在应酬上的费用高达百两,如今也是要砍到三十两的。”
苏玄明张嘴想说什么,在静娘威胁的眼神下,终究没敢开口。
老夫人挂不住脸,拂袖而去。
苏云亭的话却像毒箭一样射向静娘:“装什么大瓣蒜?你家底薄,供不起诺大的侯府,直说就是了。非要将错处往别人身上推。”
静娘一张俏脸,红的白的变换,像是打翻了颜料瓶。